之後,他親手將紙條用火漆封好,放在一邊,“這些東西,將來都會成為鐵證。”而現在,卻只是一根用來壓制沈步青的稻草,雖然必不可少,但力量單薄。
黃西亮需要積累足夠多的稻草,壓倒遠在陶城的沈步青那頭駱駝。
侍郎府。
吳居正看著鴿子飛出視野,滿意點頭。看著院子中的菜秧。
新雨之後,菜秧鮮翠欲滴。
“老爺,過不了兩天,又是吃不了的蔬菜。”家丁老韓從遠處走來,躬身向吳居正行禮,這位老爺,掌控許多朝廷官員前途,卻毫無高高在上,盛氣凌人的氣勢,這讓老韓心裡生出親近,對吳居正並不感到恐懼。
“你妻子的腰傷如何了?我認識城裡一位郎中,祖傳靈藥,專門治療腰腿傷,他與我有些交情,我寫封信,你去向他討幾貼膏藥。”
吳居正笑著說道。
家丁老韓趕緊跪下磕頭,“多謝大人掛懷,大人日理萬機,辛苦的很,我婆娘只是小毛病,不值得大人掛懷。”
吳居正笑了笑,“做我的下人,掙得銀子本就不多,偏偏還要侍弄園子,真的辛苦了你們,我無法給你更多銀子,但這園子裡的蔬菜,你可以選去賣,所得菜錢,都拿去給夫人請郎中。”
整個京城,都知道吳侍郎種菜,很多百姓商賈,都以能吃到吳家的菜為榮,日後談論,就有了吹噓的本錢,“我吃過吳侍郎種的菜,你們誰有這份榮光?”
因此吳侍郎的菜,價高難求。
老韓感激涕零,連連磕頭,像這樣的好老爺,真的是打著燈籠也難找。
“老韓,不要磕了,吳大人早就走了!”
老韓磕的暈頭轉向,忽然被人喊住,搖搖晃晃抬頭,果然面前早就空無一人。
“你磕第二個頭的時候,吳大人就悄悄走了。”同伴好心提醒。並彎腰把老韓扶起來。
一個時辰後。
哥舒翰,康崑崙與李七夜在陳慕周門前分別,各奔西東。
回去的路上。
哥舒翰忍不住問道,“那個陳先生,看起來寡言少語,但心裡非常明白,對為官之道,肯定也有不少心得,李七夜專心登門請教,他為什麼不教?”
康崑崙緩步向前,並不看哥舒翰,隨口答覆,“他為什麼要教?他是瑤光國狀元,為什麼要教大乾官員如何為官?”
哥舒翰快走兩步,還是落後康崑崙半個身位,“您說的有道理,但最後陳慕周還是教了。”
康崑崙還是不看哥舒翰,“教了又怎樣?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這可不是陳慕周教的,而是中原的一位大軍事家的著作中提及。”他終於站住,轉身看著哥舒翰,“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陳慕周教的為官之道,真的是為了李七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