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的是大黑驢卻也不惰工,哪怕是原本核載一人的驢車多坐了苗春花一個人,這頭任勞任怨,吃苦耐勞,給黃崗村立下汗馬功勞的驢子仍舊是無怨無悔的悶頭拉車。
見大黑驢子這麼配合,高貴民心情瞬間舒暢了許多,先前被葛大頭訓斥的鬱悶一掃而空,他之所以踴躍著自告奮勇來駕驢車到鎮上公社抓藥,最大的因素就是有自己的私心。
這年代要是說腳踏車是勞斯萊斯的話,那麼驢車馬車這可就是幻影系列,好不容易有趟機會,能夠駕著驢車到鎮上耍一圈,要是不帶上自己未過門的妻子苗春花花的話,那豈不是血虧?
現在件事情像自己預想的這樣順暢,高貴民頗為愜意的眯上了眼睛,感受著苗春花身上那若有若無的雪花膏味。
冷不丁的問了句:“春花妹子,我上次到城裡三叔家帶回來的這雪花膏你用完了嗎,這東西可是稀罕物件,要省著點用,我是怕你冬天臉凍壞了,所以特地弄過來給你護臉用的,否則你要是小臉凍得通紅流膿的話,那我可是要心疼死的。”
苗春花見高貴民這麼關心自己,雖然覺得什麼流膿不流膿的字眼有些大煞風景,在心裡卻仍然是暖洋洋的,軟糯糯的說道:“省著點用呢,不過,黃崗村晚上真有電影看嗎,我都忘記上次看電影是什麼時候了,只記得上次到金水灣看電影,一不注意差點掉進溝裡,要不是貴民哥及時把我撈上來……”
高貴民見苗春花這個時候仍然不相信自己,黃崗村晚上要放電影,無奈的嘆了口氣:“春花妹子,放電影這種事情,難道我還能忽悠你不成,是真真切切,俺們高書記和金水灣的金書記,一同把城裡來的放映員接過來的,這哪能有假,再說了,晚上我們黃崗村要是沒電影看的話,過兩天我請春花妹子到鎮上電影院裡看。”
說完之後似乎怕苗春花懷疑,趕忙說道:“大丈夫一口唾沫一口釘,說是有電影能看,就是有電影能看,要是說謊話的話……”
而苗春花見高貴民居然煞有其事的為這件事情要發誓,捂著嘴笑了下,趕忙阻止道:“貴民哥,黃崗村有電影看,有電影看還不成嗎,你果然跟葛大頭說的一樣,一天到晚是個驢性子,吃雞蛋,恨不得把雞蛋整個吞進去的人。”
在高貴民和苗春花的歡聲笑語下,大黑驢子很快就拉著驢車到了鎮上公社,高貴民不敢耽擱,囑咐苗春花在外面看好驢車之後,自己拿著葛大頭寫的介紹信到了公社的中藥鋪子裡抓藥。
鎮上的中藥鋪子,雖然藥材的齊全性上比不上城裡的中藥鋪子,但卻依舊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再加上李登雲開的藥方,基本上都是一些隨處可見的普通藥材。
高貴民拿著介紹信不會吹灰之力的就把藥給抓齊了,謝過郎中之後,剛準備拿著抓好的藥起身離開。
卻被中藥鋪子裡的老郎中一把叫住,這戴著老花鏡的郎中仔細琢磨鑽研的藥方,看的是沉浸其中,眼見學徒抓好藥方遞給高貴民,高貴民要離開。
老郎中這才起身抓住了高貴民,捋了一下山羊鬍須,頗為認真好奇的道:“小同志,你這副藥是誰開的方子,可知道開藥人的姓名?”
“藥方子?怎麼,是我拿的這藥方子有問題嗎,要是有問題的話,是哪一劑藥出錯了,這藥方子我一直保管著,應該沒問題呀,老同志該不會是你看錯了吧?”
高貴民猛的被這老郎中抓住,還以為是在藥方子裡面開的藥相沖,但是見老郎中搖了搖頭,當即滿腹狐疑的問道。
要是擱往常情況下,高貴民有空閒時間,說不定還願意給老郎中多掰扯掰扯消磨時間,但是藥鋪子外面現在還有苗春花和大黑驢呢,再加上公社,放映員同志還等著抓回來的中藥治病。
這要是耽擱下去的話,晚上的電影指不定就看不成,所以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