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困馬乏了,就要就地歇息,腹內飢腸轆轆了,難免就要尋求吃食,待到春意盎然了,自然是萬物繁衍,勃勃生機,此便是生理本能。
哪怕是城府極深的偽君子,也無法掩蓋住生理所驅使的慾望,粗語所言:“美人不美人,我只信老二的判斷。”
話雖糙,理卻不糙。
這些小強盜們自然是知道攔路打劫,隨時有被喂花生米死無全屍的悲慘下場,但要是不鋌而走險的話,甚至連個飽死鬼都是做不到,最起碼攔路打劫,還能有一個填飽肚子的念頭指望。
八百里水泊梁山,波光鳥影,草木旺盛,盛世時是人傑地靈,偏偏卻成了土匪肆虐的賊窩,難道事情的癥結在於水泊梁山上嗎?
但凡有一條活路在眼前,誰肯刀口上舔血過著朝不保夕的生活?難不成是生來土匪?不,只不過是迫於無奈挺而上梁山罷了。
所以對著這次下鄉放電影時的小插曲,李登雲心中的無奈和感傷又多了幾分,但在時代這座大山上也是無能為力。
想要讓眾多普羅大眾能夠過上,吃飽飯穿好衣服的生活,仍然任道而重遠,最迫在眉睫的問題反而不是糧種的改良,而是化肥工業的運用發展。
幾千年的精耕細作,固然造就了璀璨的農業文明,但是由於過度的消耗土地肥力,再加上人口增多的巨大,憑藉著傳統的耕種方式,壓力有限的土壤根本生產不了供給幾萬萬人口的糧食。
破局之法,只有大力發展化工業,將化肥這個農業基石給推向廣大農村地區,這也就是俗諺所說的,莊稼一枝花全靠糞當家,傳統的農家肥不僅肥力有限,而且難以大規模量產,只有用化工肥料,還能迅速的提高糧食產量供給嗷嗷待哺的普羅大眾。
可惜的是現在重工業發展雖然有了一些眉目,但是在化肥探索上仍然是一片空白,饒是李登雲,也琢磨不透農用化肥的研發,只能看後面會不會商城重新整理出一些化肥的研發技術。
一路上似乎是感受到了氣氛的僵硬和呆滯,連喜歡插科打諢講一些活躍小笑話的趙祥生都罕見的閉了嘴,只是沉默寡言的注視著前路,靜默開車。
隨著時間的緩步推移,漸漸的村莊的模糊輪廓顯現在了眾人面前,跟像鳥巢一樣亂糟糟的京城衚衕不同,周邊的廣大農村基本上全是地廣人稀,村莊錯落有致的分佈在河流沿邊。
一方面是為了生活供水方便,另一方面就是因為依山傍水,坐北朝南是風水的一個講究,這次下鄉放電影的第1個地方叫做金水灣,居住著大約5000多名農社社員,可以說是周邊較大的一個村落了。
隔著車窗遠遠的就看見金水灣的村委書記,一臉笑容的拉著幾個生產隊長迎在前面,因為人口眾多和村莊規模較大的緣故,金水灣每年能請許多次放映員到村裡放電影,農忙秋收的時候請一次電影,放映員來到村裡放電影給大家逗趣,鼓動社員們幹農活計程車氣。
逢年過節的時候,為了慶祝一年的收成,也會請一次放映員到金水灣打穀場裡面放電影,所以說許大茂已經是金水灣眾多社民們裡面的熟人了。
瞧到金水灣書記金耀武在橋邊領著眾人相迎,原本垂頭喪氣的許大茂頓時打起了精神,要知道仰仗著放映員的身份,許大茂在金水灣的人氣和地位可不低。
平常在宣傳科裡許大茂享受不到這麼超凡脫俗的地位,畢竟能在清水衙門裡面喝茶看報的哪一個沒有背景,所以哪怕許大茂是婁董事的女婿,平常街的謹小慎微的行人做事兒。
但是一到了金水灣這個地界,那許大茂可就不困了,這麼多年跟金水灣的社員們打交道,許大茂可以說早就對金水灣的社員們瞭解的再透徹不過。
由於社員多而且條件較為優渥的緣故,許大茂每次到金水灣放電影都是滿載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