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腳疼!你別動不動就抱我!”
容烜只留給容瀾一個不容反抗的下巴:“你疼得衣服都溼透了,還有力氣走路嗎?”
容瀾心虛低頭,換了話題:“那個,大哥,我們明早吃什麼?”
戶部尚書自被罰了一月禁閉,一晃三個月不見人影。傳言他是陪同皇帝微服出巡,去了苗南故里,皇帝回朝後,他似乎病得不輕,修養了將近一月。
清晨天微亮,各地奏呈連夜送到,尚書閣一天裡頭最忙碌的時候,忽然整個閣中都安靜了一瞬。
今日是戶部尚書復職的日子,早就有官文下達。
容瀾一身緋袍,腰佩飾玉,頭戴烏紗,踩著晨光走進尚書閣,一張臉清俊冷淡,緋色衣襟將他如玉的面容襯出幾分病態的蒼白,衣袍隨步子微微浮動,顯得那寬大官服下一副骨架清瘦單薄,可行動間卻是身姿高挑挺拔,氣勢從容。
這是容瀾消失三月後頭一遭出現在眾人視野,更是他任戶部尚書以來第一次著官服,自然引得一陣側目。
望向他的人,除了感慨戶部尚書的身體看起來確實不好,更加驚豔原來尚書大人如此公子如玉,原先怎麼沒瞧出來。
但這些驚豔感慨並不能改變許多人不服容瀾一步登天的事實,哪怕皇帝褒獎他協辦苗南地下錢莊賭坊一案有功。
“見過尚書大人。”眾人起身向容瀾行官禮。
“恩,都坐吧。”容瀾略略點頭,一路目不斜視緩步走到自己的官位上,然後伸手撣撣座上浮塵,眉梢一挑望向下首座上之人:“程何,同州糧價飛漲你有什麼見解,說來聽聽。”
程何正是被容瀾擠回戶部侍郎的前任戶部尚書,也是真正掌握戶部實權的人。容瀾不帶敬語直呼他的名諱,這不鹹不淡的一問,尚書閣裡再一次忽然安靜。
程何之前能做到二品尚書自然有著真本事和高官者該有的氣度,容瀾作為他的直屬上司,如此詢問他的政見並沒有任何不妥,他走到容瀾面前,拱袖答道:“下官以為該當放國糧穩定物價。”
容瀾點頭落座,又問:“放多少合適?”
程何有些為難:“去年冬一場雪災,今年秋收又未至,不瞞容大人,國倉存糧嚴重不足,又趕上兵部軍糧審批,這同州放糧平價的數目下官還在與其他幾位大人商議。”
容瀾聽後遞上一本冊子,語氣仍舊聽不出鹹淡:“既然你們還在商議,不妨參考一下我的意見。皇上為此事甚感憂心,你我為人臣子,還是儘早為皇上分憂為好。”
☆、第27章 戶部尚書(三)
容瀾的話既提了自己的意見,又鋪墊一番不顯強勢,更是以替皇上分憂為說辭,程何當然無法拒絕。
他接過容瀾遞來的冊子當即就攤開來看,事實上同州的問題已經困擾了他和整個戶部多時,如果面前這年輕人真能有辦法儘快解決,也算救他和戶部於水火,皇帝連日召見詢問此事,昨日更是發怒下旨,若三日內再想不出兼顧全域性的法子,就將整個戶部每人罰俸一年以補空缺,再各降級一等懲戒協政無能。
程何攤開冊子瞥了幾眼,便看得認真起來,而且越看神情越認真,還不時露出恍然神色,連連點頭。
尚書閣中,六部分設六閣,每一閣,一人一桌,不設格擋,方便公文傳交,提高辦事效率,程何的反應所有人都瞧得清楚。
先前容瀾來了尚書閣就在自己位置上睡覺,從來不過問正事,是以那些抬眼圍觀的人更加好奇那冊子上究竟寫的什麼。
就聽程何道:“敢問容大人如何確定國庫存銀足夠買下這些糧食?”
容瀾示意程何坐到自己對面,然後附上程何的耳朵:“買賣可以是虛的,走個過場,放出風聲就夠了。軍糧正要批下,就用這個,國庫不需要出一文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