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后說著扔出一個瓷瓶到容瀾手邊,“你若當真愛皇上,就把這個吃了。”
容瀾已然跪到極限,只想快點結束和太后的對話,伸手拿起瓷瓶就把裡面的液體一股腦兒倒進嘴裡,動作不帶絲毫猶豫,甚至還透出幾分決絕。
太后看得驚訝,眼眸高挑:“你難道不問哀家給你吃的是什麼?”
容瀾想太后是不敢就這麼弄死自己的,他來太后的怡壽宮許多人都瞧見了,那他只要不死,吃下去的是什麼還不都一樣,容瀾心中腹誹,卻是不開口答話,因為他悲劇地發現他這身體從昨日醒來就變得更加弱了,此刻就剩一口氣撐著,想他守著重翼的時候一口氣還能撐小十天,今日跪在這裡至多一盞茶,而且他敢肯定,他如果開口說話當即就會撲街,他沒興趣在皇宮裡暈倒。
太后見容瀾不答,便好心相告:“這是蝕心水,沒有哀家每月的解藥,你便會心脈盡斷而亡!哀家瞧你與彌兒那丫頭頗為投緣,就讓她留在你身邊繼續做你的貼身侍女吧,每月的解藥她會從哀家這裡拿給你,你可以走了。”
容瀾仍舊不答話,只叩首以示謝恩,剛想撐著身體站起來走人。
“容瀾。”
太后忽然語重心長地叫住他,竟是還有話說,容瀾哀怨抬眼,只無言祈求太后別再說了,他真的跪不住了。
太后嘆口氣:“你也許不知,翼兒他從小恪守己任,冷淡寡情,樁樁件件只以守護大周為第一要義,他的第一個孩子就是因此被他親手殺掉,可他卻為了你連命都不要了,他對你是動了真情的,這一點希望你記在心裡。但他是皇帝,他不能有留作被人利用威脅的軟肋!他的身份更加不允許他與男子相愛!所以,你與他除了君臣,註定不會有任何結果,這一點也希望你記在心裡。”
容瀾頭腦昏沉跪在地上聽完,然後默默點頭,終於如願離開。
他重新腳步虛浮走在出宮的宮道上,回想太后所說所做,忍不住感慨重翼有個好母親。
只是苦了他這個本是局外人的局內人,那個什麼蝕心水的東西,希望不會讓他的身體更差,最好也不會疼,不然他還真是有點吃不消。
“公子,等等彌兒!”彌兒大老遠追上容瀾,和上次一樣伸手揪著容瀾衣袖,跟在他身後唸唸有詞:“公子留下彌兒不會吃虧的,彌兒會當牛做馬照顧公子!”
容瀾不說話,抽出自己衣袖,抬臂搭上彌兒瘦小的肩膀,把身體的重量全部壓上!他並不想在此時原諒一個背叛過自己信任的人,更不想如此狼狽地欺負一個女人,可他走不動了,他從來不要多餘的自尊。
彌兒終究是手下留情的,彌兒那日趴倒時抬眼直直望向他的眼神他看得很清楚,雖然無言,但他確定那時彌兒眼裡的意思是,“公子,不要救我!”
一如張喜死前抬眼對他說,“公子,快跑!”
同州是大周北部的主要糧食產區,糧價突然飛漲正是不良商戶不知從哪裡聽聞大周要與北厥開戰,想趁機大發國難財。
而事實也恰好證明了這一點,哪怕價格已經高得離譜,朝廷仍舊派人來收糧了。
半月間,無數商戶想盡一切辦法從各種渠道弄來糧食,同州儼然囤了大週一半的散糧。正當他們一個個做著發財的春秋大夢,忽然驚聞朝廷開倉放糧,此前收糧的目的只是借糧平價。
這一下,所有人都慌了!還有兩個多月就是秋收,手裡的大量存糧若在秋收前不能出手賣給普通百姓,到時成了舊谷只能更加賤賣,何況今年是少有的旺收之年。
商戶門紛紛拋售,吃一時虧,總比賠得傾家蕩產要好得多。同州糧價極速回落,甚至遠遠低於了漲價之前的水平。
當重翼派去喬裝成普通商戶大肆低價收糧已備軍用的心腹官員回京時,程何正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