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勝任的苦差,何況僅用了一月時間。
只是……
這對皇上痴心一片的有為青年還能如此為皇上拼命幾時呢?
應戰事宜需要諸方詳細商議,丞相與大將軍一齊離開前往兵部,容瀾這戶部尚書獨自留下說是還有事啟奏,張德默默退出御書房,遣散殿中一干人等。
莫不是真有事,容瀾其實也想走的,他來之前圖一時高興為騙彌兒吐了血,此時才後知後覺得難受起來,他倒是忘了,吐血可以緩解心口疼痛,讓他恢復些力氣,卻也會讓他比較容易……
容瀾不再想,掏出一頁薄書遞給重翼:“這份與北厥有來往的官員名單我處理完了,你瞧瞧可還滿意?”
這名單正是先前容瀾想讓影一去查的,後來重翼不知從哪裡聽說他在查就讓墨玄給了他這份東西。
重翼接過容瀾手中名錄,卻是不看,只盯著容瀾的臉。
容瀾任由他瞧,伸手在名單上指來指去解釋:“劃了紅圈的,都是對同州糧價一事‘格外’上心的官員,如何處置的我都寫在後面了。劃了黑圈的,我覺著這些人還在搖擺,你可以爭取一下,畢竟朝廷培養人也不容易。其他人我藉著此次清查夾雜在大批涉案官員中暫時動了一多半,免得打草驚蛇。還有這幾個茲事體大的,留給你這皇帝發威比較合適,我就不越俎代庖了。”
重翼似是聽進去一般點頭,目光則一直膠在容瀾臉上,自打容瀾開始理事,這一個月時間,兩人除卻早朝或群議,此刻其實是頭一次單獨在一起,而且還難得離得這麼近。
容瀾無疑是忙碌的,但重翼只能比忙死忙活的容瀾更忙,容瀾管一部,重翼要管整個大周,何況是如今內憂外患的局面。
重翼越是忙就越是懷念和容瀾一起從苗南迴京的那段旅途,那時容瀾日日夜夜坐在他旁邊,他看一本摺子,容瀾拿過去也看一遍,甚至連彌兒的存在都是值得懷念的,容瀾沒事就拿那個小丫頭對付他,惹得他又無奈又無語。
重翼望著容瀾看了許久,感覺空虛和思念仍無法填滿,又抬手摸上容瀾的臉。
重翼貼來的手掌很熱,容瀾偏頭就躲,卻聽重翼道:“那日母后召見你的事我聽說了,彌兒就委屈你留在身邊吧。如不這樣,母后恐怕會用別的法子對付你。”
容瀾面色一沉,重翼果然是知道那件事的,他其實很想問重翼“那你還有沒有聽說點別的,比如蝕心水什麼的”。
但容瀾開口只說了一個字:“哦。”
瞧出容瀾心情不佳,重翼收手,滿眼心疼和自責:“你臉色連日越發慘淡,我實不該再要你辛苦的。但我現在後悔要你助我成就千秋,已然晚了。事情如今再沒有退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這一戰關係大周存亡,我不能中途換將,只能看你辛苦!”
重翼話語低柔帶了深深愧疚,容瀾卻莫名想著那日太后說的話。
“翼兒他從小恪守己任,冷淡寡情,樁樁件件只以守護大周為第一要義……”
“……他是皇帝……你與他除了君臣,註定不會有任何結果……”
想著想著容瀾猛一甩頭,覺得自己大概是頭暈得太厲害,才會想這些亂七八糟,有的沒的,他定定虛浮的腳跟接上重翼的話:“只要你記得答應過我的事,我辛苦一點無所謂。”
重翼聞言看向容瀾的目光緊收:“瀾兒,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何對我廢后一事如此在意執著?”
容瀾不露痕跡避開重翼的注視,他不想再騙重翼,可他能怎麼說呢?說我其實是在和你玩遊戲?
容瀾心中冷呵,嘴裡振振有詞轉移話題:“北厥想中秋動手,我猜你是打算出其不意增加勝算的,那發兵的時間只能更早,前後不過就這一兩個月,我再苦也苦不了多久了,你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