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副將負責保護皇帝!怎麼會效忠了南王?如果沒有他,苗南早兩年前就敗了!”
“時隔二十多年,其間曲折確實少有人知。容家原就是守衛南王的武將世家,當年苗南國滅有苗南戰神之稱的容申才領兵改投大周。如今的苗軍前身就是容家軍,後來皇帝收了容家兵權改編為南境軍,結果那新任南境軍副統領肖繞也是南王的人,他趁著北厥起兵虎口關之際叛變,苗南才藉機復國!”
“原來如此!苗南為求復國真可謂機關算盡,竟前後在先帝與當今聖上身邊蟄伏了二十年之久!”
“機關算盡又如何?還不是功虧一簣,一敗塗地!”
“你們這麼一說,我想起來容家那位在大周官場曇花一現的小公子,想當年他主謀的南漕私鹽一案掀起巨大風波,他一個病秧子根本也活不了幾天,估計他貪的鉅額銀子就是為了獻給南王復國之用!”
“皇帝對他們容家也算不薄,將自己的胞妹許給容烜。結果容家在公主大婚前一夜被一場火燒成廢墟!實在是遭天譴!”
小二引著千羽辰和容瀾上往二樓雅閣,幾步路的功夫容瀾走得極慢,不知是有意聽茶室裡的人如何議論,還是隻因心臟疼地走不快。
雅閣內茶水茶點早已備下。
兩人摘掉面具,落座。
容瀾面具下竟還戴了面具,比之他本就堪稱清俊的容貌而言,這張臉簡直俊美得讓人不敢直視。
千羽辰透過面具默默觀察容瀾神情。
卻見容瀾沒事人一樣怡然自得捧杯喝茶,喝沒兩口又放下茶杯,拿起桌上茶點逗弄窩在膝上的雪狐。
千羽辰為容瀾添茶,問:“南王被擒你怎麼看?”
容瀾抬眼,指著雅閣內擺放的茶罐道:“畢昌郡的青霧……嘉宜郡的鳳井還有承天郡的毛洗,皇帝如果收復了南方十郡,眼下這些因為戰亂而飆價的茶葉便再賣不了這麼貴了,茶商恐怕都會觀望。皇帝為了安撫民心,一定會補貼茶農再削減商賦,你倒是可以先下手為強提前以低價與江南幾大茶園定好收茶的契約,不會虧的。”
千羽辰點頭:“你想的與我不謀而合。”他說著語氣忽沉,望向容瀾的眼睛:“瀾,你知道我不是在問你生意上的事。”
容瀾回視千羽辰,略微皺眉:“辰,我兩年前就證明過了我和南王沒有關係,這兩年為免麻煩也從不以真面目示人。你如今問我如何看待他被擒,是想我再割腕一次?”
千羽辰聞言竟是一拔佩劍塞到容瀾手裡:“確有此意!”
容瀾握著劍表情驚訝,就瞧千羽辰伸手到他面前。
“你的身體一點小傷也要病上許久,我養你著實費心,不如這次割我的,我身體康健,放點血無什妨礙。”
容瀾啞然,當年他在千羽辰面前扯開傷口滴血證身,千羽辰問他今後打算,他剛戲言一句“被你養著嘍”就因失血昏迷,一睡十天。
他以為自己不過半年壽命,等死這種事他沒興趣,在千羽莊任職是不錯的選擇,既能發揮所長,還能順便報答千羽辰幾次救他的恩情。
可他沒想過,這一“養”,千羽辰竟然“養”了他兩年,他還活著。
而千羽辰為了將他“養”活,又何只“費心”二字說得盡。
容瀾把劍扔回,“要割你自己割,讓我動手多沒誠意,你是我的衣食父母更兼救命恩人,我怎好傷你。”
正說著,咣——咣——咣——!燈會忽然傳出震天響鑼。
“燈謎會要開始啦!”
樓下有人叫嚷,容瀾一把按住千羽辰的劍:“辰,放燈謎了。我們有言在先,如果我贏你就教我輕功,不許出爾反爾!”
話題轉得如此之快,千羽辰收劍入鞘,也不再提滴血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