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快馬!
驛館外,皇城禁軍五步一崗,前後三層,見到皇帝御駕齊齊下跪。
重翼飛身下馬,奔入驛館大門:“太后現在何處?!”
驛館館差答話:“回皇上,在……在關押南王的房間。”
“給哀家掰開他的嘴,把酒灌下去!”
重翼趕到時,屋中正有人架著慕紹瀾的胳膊向他嘴裡灌毒酒。
“住手!”重翼怒斥一聲。
眾人停手,“咳咳!咳!”慕紹瀾俯身劇咳。
太后冷聲:“不許停!給哀家接著灌!”
重翼一把將毒酒打翻,憤視自己的母親:“母后可還把兒臣這個皇帝放在眼裡?!”
太后眉眼高挑:“皇帝要恨哀家也罷,今日此人必須死!”
重翼從始至終都沒看慕紹瀾一眼,此刻語氣更加涼薄:“母后以為兒臣時至今日還會對他不捨嗎?”
太后反問:“既無不捨,皇上為何阻攔哀家殺他?”
重翼沉聲:“他死了,容烜不死,依舊會是大周的威脅!朕要留著他做餌,請君入甕!”
太后聞言竟是突然從袖中劃出匕首。
寒光閃過!
重翼擋在慕紹瀾身前,緊緊握著那匕首的利刃,掌中鮮血直流。
一直沉默的慕紹瀾輕笑出聲:“呵呵!容烜根本不會來救……”他話近末尾漸漸沒了生息,倒地不起,毒酒雖被打翻,但打翻前仍有少量灌進他的嘴裡。
“瀾……”不等反應,重翼已然下意識叫出那個熟悉的名字,他鬆開匕首,只將對容瀾的恨沉在心底,“來人,速傳太醫!”
太后無奈望著兒子的舉動,終是什麼也沒說,轉身離開,該來的終究要來,她阻止不了。
慕紹瀾中毒不深,然而太后所用之毒向來狠絕,解毒不易,他昏昏噩噩喝下湯藥無數,意識真正清晰已在半月之後。
清醒時,他不在驛館,而是身處皇宮。
慕紹瀾睜眼,回想意識朦朧中發生的事,自嘲輕笑。
兩年!
容烜和他竟然相互自欺欺人了整整兩年……
然而容烜果然沒來救他,救他的是父王留給他的影子,可那些人的功夫哪裡比得了容烜?
昨日南王被推出午門斬首,全城百姓圍觀,場面壯闊!
突然從天而降大批黑衣人前來營救,行刑被迫終止,其後禁軍在京城各處搜捕南王死士,皇帝下旨將南王押進皇宮嚴加看守,等南王死士全部落網再一同斬首!
“主子,容烜沒有出現會不會是以為您顧念舊情不會真的殺了……”墨玄分析,說著說著自己就住了嘴,以容烜對弟弟的感情怎麼可能會不來救人?
但當年容烜也沒來……這是他至今都沒想明白的一點。
重翼忽道:“小蝶昨日從秋杭回京,你替朕去看看她。”
墨玄心下一驚:“難道主子懷疑公主?”
當年重蝶將苗南失守之過攬在己身,這兩年從軍入伍卻一直避開與容烜正面為敵,只待在秋杭負責那條密道的監工,她對容烜情之深切,哪怕曾經被綁為人質也不能消減。
重翼淡聲:“朕只是想知道她過得好不好,又不知如何面對她,她的一生是被朕所誤。”如果不是自己一張聖旨把妹妹賜婚容烜,小蝶對容烜的感情也許永遠只是藏於心底的秘密。
“皇上,南王醒了。”張德前來傳話。
墨玄往公主府,重翼則一把捏起御案上陳舊的小狐狸起身往九重殿。
九重殿的龍榻前,他面無表情久久望著榻上的人,掌心的狐狸被他越捏越緊。
昔年愛人早已面目全非!哪怕這張臉一如當年眉目如畫,讓他情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