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說榮先生日前不甚跌落山崖重傷不治,那些人連墓地都沒去便匆匆離開。依小的判斷,他們只是去確認人死了沒有。另外,小的還查到一件事,只是小的調查時驚動了莊主,莊主要您即刻返回莊中,不得有誤!”
“好,我知道了。”千羽辰點頭,走下客棧大堂。
堂中容瀾還在與夜無聲吃飯。
越靠南邊,關於苗南戰局的流言就越是精準及時,此刻眾人正熱議昨日剛剛結束的一戰!
“你們聽說沒有,曾將軍在鳳凰峽大勝一場,打得苗軍屁滾尿流,連他們那位頗為厲害的主將好像也被炸死在那兒了!”
“咱們大周的火器就是厲害!先前不用只是皇帝寬宏,畢竟苗南歸順大周都二十年了,苗人與周人通婚已久,他們也算我大周的子民!”
“可不是!要我說,皇帝此番派使臣南下不是怕了苗軍,只是不願打仗再累及無辜百姓!”
“啪”!木筷掉落的聲音淹沒在眾人高昂的熱議之中,千羽辰疾步走到容瀾身前,就見容瀾臉色煞白抓著夜無聲道:“騎馬帶我去苗南!現在!”
騎馬比馬車的速度快三倍不止,如果連夜趕路,明日便可抵達苗南!
“公子,你……?”夜無聲為難,以榮公子的身體根本受不住馬背上的顛簸。
千羽辰本還想著尋個合適的時機與容瀾道別,眼下這一幕讓他有些始料未及。
驚忙之中容瀾起身便走,一回頭見到千羽辰才想起自己要走應該與這人說一聲。
“辰,我大哥的身份你也知道,我實在擔心他在戰場上受傷,不便再與你同行。你連日對我的照顧,日後若有機會我必將報答!告辭!”
一番辭別,簡短且沒有留給對方任何插話的機會。
夜無聲提著行李緊隨容瀾身後,千羽辰望著容瀾眨眼消失的背影,張張口,終是沒有阻攔。
“吱!吱!”飯桌上被主人丟棄的小狐狸不安叫著,兩隻前爪扒在桌沿上害怕得發抖,千羽辰剛要伸手抱它,它卻一探身跳了下去,雪白毛絨的小身體在地上打個滾兒,撒腿就追。
千羽辰搖頭,學著平日容瀾的作動一把將它從地上提溜起來:“你的主人顧不上你了,你就委屈與我待兩日吧。”
小狐狸抬起後爪就撓千羽辰的手,似乎在表達自己的極度不滿,沒撓兩下,忽然一聲馬啼嘶叫,不知是被這叫聲嚇到,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它直立望向大門方向的小腦袋隨即耷拉。
千羽辰將小狐狸抱進懷裡,順撫著它發抖的身體,對身後千物道:“我們也連夜啟程吧。”
苗南軍營,夜色漆黑。
帳外火盆的火焰一陣晃動,容烜腰縛繃帶臥於榻上,一道人影閃入帳內。
“誰?!”他穿衣出劍!
那來人翻身一躲,揭下面巾:“是我!”
容烜收劍,無甚表情的臉上閃過驚訝,隨即露出些許嘲諷:“公主被自己的哥哥利用過一次,今夜又是來替他當說客的嗎?”
重蝶大方承認:“如今局勢對苗南十分不利,你鬥不過皇兄,容烜,投降吧!這樣,我還能求皇兄留你不殺!”
容烜雙眼赤紅:“笑話!重翼欠我容家一百二十七條人命,我即便戰死也絕不會向他投降!請公主代為轉告,最終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容烜要他血債血償!”
重蝶急道:“容家那場屠殺不是皇兄做的!墨玄帶人到容府之前那裡就已經是一片汪洋火海!”
容烜沉聲:“空口無憑,公主要為自己的皇兄開脫就拿出證據!”
重蝶垂眼:“我沒有證據,但若真是皇兄所為,他何故要騙我?不論如何說,墨玄都帶了暗衛去容府,如果不是被人捷足先登,那今日我也無顏來此勸降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