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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辰驚道:“她一個人去的?!”
千羽夙雪搖頭:“哥哥莫慌,爹爹安排了人與公主隨行。只是……這事還要哥哥暫為保密,公主不想皇上和容將軍知道自己涉險。”
千羽辰嘆聲:“太長公主對容將軍也算情真意切!”
此時,夜黑風高,重蝶與千羽泰身邊的幾大高手趴在苗南王宮一處屋簷之上,偷聽了全部烏溪雲與影一的對話,心中忍不住惡寒,烏溪雲不是一般的陰狠歹毒,竟是利用容瀾胞弟的屍骸做蠱引!
她本想趁機抓了烏溪雲,如今看來,卻是不能激怒這個瘋女人,離魂蠱只得烏溪雲才能解。
翌日清晨。
“先生!”
一大早,千帛的聲音就遠遠傳來。
容瀾在床上翻了個身,抬手去抓那摸在自己臉上的爪子,呢喃:“別鬧……聽話……!”
恍惚間,好像回到了以往兩年多在千羽莊堪稱平靜的日子。
自從容瀾答應收千帛做徒弟,千帛便日日圍著先生轉,從起床睜眼直到沐浴睡覺,伺候先生比伺候親爹還殷勤。
而每日清晨,只要千帛的聲音一響,夜夜窩在主人床頭的小狐狸都會立馬驚醒,然後熱情地用爪子撓主人,叫主人起床。
容瀾伸手沒抓到預想中那團毛絨絨的東西,意識清醒一些,想起來雪狐已經送給重翼了,這裡也不是自己住了許久的千羽莊別莊。
那他抓的這“爪子”是……
“小瀾,睡醒了嗎?你臉色還是不好,再多睡一會兒吧,時辰尚早。”
容瀾睜眼,就望見容烜溫柔又擔憂的目光望來,而他正抓著容烜的手,一副安撫寵物的姿態。
“先……”千帛進屋便瞧見這一幕,愣了一瞬,心道,先生與容將軍的感情可真好,“先生,洗漱的熱水已經備下了,我伺候先生起身吧。”
這廂容瀾還沒答話,容烜已然沉聲應道:“謝謝帛小兄弟,你先放在哪兒吧,待會兒我來。”
“好,那我去看湯藥熬得怎麼樣。”千帛點頭,放下水盆轉身出屋,忍不住在心裡又嘆一次,容將軍雖然和先生沒有血緣,但對先生真是好得比親兄弟還親,難怪少莊主說先生在這世上唯一牽掛的就是自己的大哥,容烜。
是呀,有這樣好的哥哥,誰能不牽掛?
“大哥,你不用這麼緊張我,我的身體還沒弱到不能生活自理。”
屋中,容瀾拒絕容烜的照顧,自己起身洗漱、更衣,在這個古代時空生活久了,他做起這些事來早就和在現代世界一樣自然。
一切收拾停當,容瀾坐在銅鏡前準備束髮,容烜立在他身後,語氣僵硬:“小瀾,你穿官服是打算進宮?”
容瀾點頭,一邊用手攏住自己的頭髮,一邊無奈道:“重翼之前拿千羽莊給我下套,框我答應任職太子太傅,我總得有始有終。”
容烜想起昨夜重翼臨走前的話,沒有阻攔,而是拿起一旁烏沙,就像曾經容瀾任職戶部尚書時那樣,認真為疼愛的弟弟戴上。
烏紗帽戴好,容烜問道:“小瀾,你何時學會束髮的?還有昨日那外宿條,你從小就不會用毛筆寫字,右手練習多年都慘不忍睹,如今換了左手倒是比以往入目多了。”
容瀾不滿回頭,“大哥,你這是誇我呢?還是損我呢?”
容烜笑著拍拍他的肩膀:“當然是誇你!大哥的小瀾兒終於長大了。”
容瀾暗自扶額,敢情自己在容烜心裡一直都是個什麼也不會的“小屁孩兒”,嘆息道:“說起來,這些都是辰教我的!我剛到千羽莊安頓時,他見我不會梳頭髮、不會用毛筆寫字,沒少和大哥你一樣笑話我!”
容瀾說著往屋外走,容烜只站在原地反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