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虎平堂哥,蘇巖大哥,蘇硯堂哥,你們怎麼全在這兒?”林婕一踏進六叔家的正廳,八月秋初比十二月天還要冷。
“你說呢?”六叔狠狠地敲了她幾個響頭,
“嘿嘿,我只是隨便問問。”林婕打著哈哈。
“裝什麼傻,還不從實招來!那個長孫一家是怎麼回事?你銀子有幾個,居然買起家僕來。前幾個月好端端的馬車先回來人卻沒回來,你有幾條命,膽敢闖進沙漠去。還有那個秋叔秋媽又是咋回事?你撿人撿上癮了是不是?給我一五一十招來。”六叔大氣都不喘一下,口若懸河訓了林婕一通。
“九叔,你跟著回蘇村,不會也是為了這個吧?”林婕懷抱一絲希望。
“當然是為了這個。”九叔搗滅了林婕的希望。
“別東說西扯,不說清楚,別想出這個門。”六叔拖了條長凳,壓在門後坐下。
“我說,我說,行不?”寡不敵眾,林婕只好細細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與他們聽。當然哪些該說哪些不該說,她有斟著略過不多談,像是大地震的事,安城的事,萬惡谷的事,月之一族的事等等,凡是涉足危險之事,一概不提。只說到過這個城,去哪裡哪裡玩過。
六叔,九叔他們聽後久久沒出聲,小妹說的合乎情理,與長孫厲他們來到蘇村時所說亦對得上號,似乎沒有什麼不妥,但總覺得她避重就輕。算了,人平安回來就好。
“我說,你買那麼多棉布做啥?準備開衣鋪子嗎?”六叔不解,那滿滿一馬車的棉布,少說值個七八百兩,真要是全拿來做衣物,一輩子都穿不完,若是開衣鋪子做生意,以小妹那慘不忍睹的手藝,會有幾個客人上門,到時連本都要賠就去。
“這是給大夥兒備的禮物。”林婕硬著頭皮說道。
“什麼?”屋裡的大男人們全吼出聲,殺氣騰騰盯著林婕。
“你看看,我就說,這傢伙藏不住一文錢,給全族人送禮,你有幾個銀子?倆小的不用養活啦?以後倆小的聘禮嫁妝錢上哪討去?”六叔說著說著覺得不夠解恨,起身擰著林婕的耳朵往外拉。
“六叔,痛痛痛!”林婕慘叫出聲,她前世今生活了三十多年,第一次被人如此擰耳朵。
其他人全搖著頭,袖手旁觀,小妹是該狠狠教訓一次。不吃一塹,難長一智,怎可以如此亂花錢。就算真如她所說,一戶大商家看中了她的手藝和點子,掙了不少錢,以後陸續還會有一些,但如此大手大腳花錢實在是不妥。
“你還真知道痛?哪天米缸沒糧的時候,看你上哪討飯吃。”六叔一臉鐵青,叨嘮個沒完。
“不是有六叔你罩著嘛!”林婕揉著被六叔擰發紅的耳朵,嘿嘿傻笑。心裡暗自慶幸,沒有全盤抖露出來,否則六叔非當場殺了她不可。
“棉布我來處理,你不許插手。”六叔想來想去,由自己親自出馬比較妥當。
“老六,這樣不好吧?畢竟是小妹送給族人的一份心意。”九叔不太贊同。
“沒什麼不好,禮是要送,但要送到合情合理。我自有打算。”六叔打著九九小算盤。
“隨你,都隨你。”只要六叔消氣,林婕啥都同意。
“再有下次如此大手筆,你皮給我繃緊點。”六叔氣呼呼的瞪了林婕一眼。
“下不為例,下不為例。”林婕打著哈哈,她這是招誰惹誰啦?出錢買罪受。
雞飛狗跳
村裡的族人們在滿足好奇心之後,林婕家小院終於迎來平靜安寧的生活。
“十叔,這事兒就麻煩你多擔待。”時令已是霜葉紅於二月花的季節,林婕想在大雪紛飛至之前把新家建好。十叔的工匠手藝在百里之內小有名氣,也被縣裡的一些大戶人家僱著做過不少的亭臺樓閣,水榭花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