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霧散去,殘陽灑落。
涿州城一片血色。
激戰了一天,血火中的涿州城,終於恢復了平靜。
此戰,契戎上至守將塔爾翰,下至普通契戎兵,兩萬餘人,無一而活。
哪怕是有從城內逃竄出去的,都被在進攻時分散到涿州城四周的親衛騎軍給追上,然後一一斬殺。
一天!
雄州軍只用了一天的時間,就把慶王當初率領北伐軍打了月餘都沒有打下的涿州城,給拿下了!
雖說兩方面臨的情況不一樣,北伐軍當時面對的是十數萬士氣高昂的契戎精銳,而雄州軍面對的是兩萬毫無準備的契戎戰後疲兵。
但不管如何,雄州軍以區區一天的時間就攻下了涿州城,這也足以震驚兩國,在兩國的戰爭史上留下濃墨一筆!
當然,雄州軍贏下這個戰績,也付出了慘重代價!
主攻城牆的步軍左衛死傷大半,還完好的不過兩千人,就連主將齊布和郎將趙嶽都受不同程度的傷勢。
而北地邊軍亦是如此,四千多人也只剩兩千多人,折損過半。
再加上其它各衛的傷亡,以及前面幾戰的折損,從開戰到現在,雄州軍和北地邊軍已經傷亡近六千人。
其中,直接戰死者兩千餘人,喪失戰鬥力的輕重傷員高達近四千人!
此時。
在涿州城內的原契戎兵營內,便一片痛嚎。
這裡的契戎兵營已經被清理一空,變成了雄州軍和北地邊軍的傷兵營。
偌大的兵營內,一頂頂帳篷中躺滿了傷兵,一名名身穿白衣、面戴口罩的雄州軍軍醫,正穿梭其中,忙碌不已。
甚至,軍醫忙不過來,此時在營中還有許多普通軍卒在幫忙。
而作為一軍主將,林蕭在戰後也是率先來到了傷兵營。
此時,林蕭就帶著君傾時、典武、張學禮和王貴等人,在傷兵營中巡視。
從一個個帳篷中看過,林蕭一邊檢視情況,一邊慰問和鼓勵受傷的軍卒。
直到看過十數個帳篷,林蕭才帶著一幫人在一個儲存的帳篷找到了李玄明。
李玄明是隨軍軍醫隊的醫正,也是孫郎中的大徒弟。
孫郎中因為年紀大了,不方便隨軍,便在迷霧島專門負責醫藥局的製藥,讓李玄明充當了軍醫隊的醫正。
李玄明是個幹練的青年,此時正擼著袖子急忙調配藥劑,看到林蕭等人走進帳篷,他也沒停下,只是快速開口:
“見過侯爺!不知侯爺有何吩咐?屬下手中正調配藥劑,不能停下,失禮之處還請侯爺見諒!”
“你忙你的,現在營中這麼多傷員,就靠你們了,我過來就是問問你,軍醫隊還有什麼需要?缺人手麼?”
林蕭擺了擺手,也是嚴肅地開始開口。
李玄明一聽,搖了搖頭:
“人手倒是不缺,我們軍中原靖海軍的軍卒都有過清理和包紮傷口的培訓,懂得簡單的傷口處理,有他們幫忙,我們應付得過來,就是缺藥品!”
“我們現在大量缺傷藥和繃帶等物,尤其是酒精,軍中大部分的輕傷員都是被香汁燙傷的,若是有足夠的酒精,能挽救許多人!”
香汁這玩意兒是個極惡心的東西,被它燙到一般不會當場致死,但它太髒了,很容易引起感染,在古代那種醫療條件下,基本上很難活過來。
不過到了雄州軍這裡,這玩意兒的殺傷力卻要小很多,因為雄州軍有酒精,只要用酒精對傷口進行及時的消毒,就能極大的避免感染。
這不僅是那些被香汁燙傷的,那些受了其它傷的軍卒也是如此,若是有充足的酒精,也能挽救他們許多人。
所以,傷兵營目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