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澤二年一月,正值隆冬時節,刺骨的寒風如凌厲的鞭子般抽打在上京城的每一寸土地上。這座繁華的都城此刻彷彿被一層厚重的冰霜所籠罩,一片銀裝素裹,寒冷徹骨。
城門口的侍衛們身著厚實的棉衣,卻依然難以抵擋嚴寒的侵襲。他們不停地搓揉著雙手,口中撥出的白氣瞬間凝結成霜霧。為了抵禦這股寒意,他們不得不將原本兩個時辰一輪的換班時間縮短至僅僅一個時辰一班。
就在這樣一個冰天雪地的時刻,一個身影緩緩出現在上京城的門外。來者竟是一名和尚,他身穿一襲樸素無華的僧衣,與周圍的冰雪世界融為一體。令人詫異的是,他的手中竟然扛著一件看似鋤頭的物件。那鋤頭造型奇特,手柄已被歲月打磨得光滑發亮,刃口處閃爍著寒芒。
儘管眾人對這名和尚扛著鋤頭的行為感到疑惑不解,但負責守衛城門的哨兵依舊盡職盡責地走上前去,準備攔下他進行例行檢查。可誰知,就在他們剛剛靠近的一瞬間,眼前突然閃過一道虛影。待回過神來定睛一看,那個和尚已然消失得無影無蹤,宛如一陣清風拂過,未曾留下絲毫痕跡。
“有客人來了啊。”欽天監內,盤腿打坐的鶴羽睜開眼睛,臉上還是掛著那如同春風一樣的笑容。
欽天監的大門開啟,而在門外,站立著的赫然就是苦大師。
“見過苦大師。”鶴羽微笑著說道。
“人世苦海,何苦沉浮?”苦大師苦著一張臉,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施主,還請歸去。”
“苦大師應當知道,我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不會放棄。”鶴羽笑的璀璨。
“罷了,那貧僧只能為了天下蒼生,誅邪去惡。”苦大師的面容顯得愈發愁苦。
兩個人相對而立,一個人笑的愈發燦爛,另一個則愁眉苦臉,苦大仇深。
在寒風之中,兩人的衣襬飄搖,然而所有人都未曾看到的是,在這兩人的眼中,世界已經變了模樣。
在苦大師的身後,一尊千手佛陀緩緩浮現。這尊佛陀周身散發著璀璨奪目的金色光芒,宛如一輪耀眼的烈日高懸於天際。其千隻手掌各自合十,口中吟誦道:“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那洪亮而莊嚴的禪音,如同洪鐘大呂一般響徹整個世界,餘音嫋嫋,久久不絕於耳。
與此同時,在鶴羽所處的半邊世界前方,卻是一片洶湧澎湃、翻滾不息的巨大岩漿之海。無數面目猙獰的小鬼在滾燙的岩漿中上下沉浮,它們張牙舞爪,口中不斷髮出淒厲刺耳的鳴叫聲。這些小鬼彷彿受到某種神秘力量的驅使,與那莊嚴肅穆的禪音相互抗衡,一時間竟使得苦大師也難以輕易將其壓制。
“罷了。”苦大師無奈地輕嘆一聲,緊接著他緩緩卸下了一直扛在肩頭的那把鋤頭。只見他動作輕柔地將鋤頭放置在地面上,就在這一剎那,神奇的事情發生了!整個地面彷彿擁有了生命一般,開始劇烈地蠕動、起伏,並迅速生長蔓延開來。
“后土之力?”鶴羽驚異地失聲喊道,然而此刻想要阻止已然為時過晚。眨眼之間,原本波濤洶湧的岩漿翻滾之地已被一層厚重堅實的大地所完全覆蓋。這片新生的大地廣袤無垠,其上甚至還冒出了嫩綠的新芽,展現出勃勃生機。
失去了那些小鬼的加持之後,苦大師背後的佛陀光芒更盛:“鎮。”洪鐘大呂一樣的聲音響起,而原本面容慈悲的佛陀怒目圓睜,雙手之中金光凝聚出了無數武器,朝著鶴羽的方向砸了過來。
“龍起。”鶴羽看著鋪天蓋地的金色光芒,嘴角依然掛著那個讓人看著就有些害怕或者噁心的笑容,同時輕聲開口。
而在他的胸口裂開了一條裂縫,黑色的巨龍從他的胸口飛出,纏繞住了那巨大的千手佛陀。
“你竟然將龍脈汙染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