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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護法辯經

“晉王殿下來了。”十方寺中,正在講經的主持真遠忽然停下了講述,抬手在空中虛抓一下,隨後看向殿外的天空,不知道何時,一片烏雲飄來,沉沉的壓在了十方寺的頭頂:“凶神隨風,黑雲灌頂,大凶之兆啊。”

“那晉王殿下前些日子剛剛抄家了那些武林門派,殺了多少人,如今河東隴西兩道多少家庭破碎,生死相隔,白髮人送黑髮人,如今又要犯我佛門了嗎?”戒律院的院首真武冷笑一聲說道。

“總歸遠來是客,各位且就散去,各自做好準備吧,真武,真嚴,真性,隨我去山門迎接。”真遠的語調依然平靜,開口吩咐道。

隨後殿內僧人起身各自施禮離去,被真遠點到名字的那些人跟隨著主持一路到了山門,恰好看到一抬小轎忽悠悠的行了上來,四個壯漢抬著小轎,步履如飛。

其實這也是因為後面的路實在不好走,車馬上不來,好在靈犀一早備了一頂軟轎,四個壯實的衛兵抬著轎子把宣北笙一路抬了上來。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十方寺的主持真遠口宣佛號,面露慈悲之色。

“當真是奢靡無度,上個山竟然還要人抬。”他背後的真武顯然就沒有那麼好的涵養了,或者說故意的,用個不大不小剛剛所有人都可以聽到的聲音說道。

“來人啊,此人觸發律法,藐視王族,按律杖三十,徒徙千里,雁門關外的石場如今正是缺人的時候,就安排在那裡吧。”宣北笙從小轎之中走了出來,語氣淡淡的,似乎就像是在敘述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

“我看誰敢。”真武手中持著一根長棍,垂直砸地而下,精鋼的長棍灌注真氣,砸在地面上,整個山體似乎都為之一震。

而主持真遠低眉順目,一言不發。

“有何不敢,去拿人,反抗者視同謀反,格殺勿論。”宣北笙掃了一眼真遠,冷笑一聲。

隨著她的聲音落下,幾十個軍士拔出佩刀,拿著枷鎖,朝著真武的方向便逼了過去。

而在真武的背後,上百個沙門拿著禪棍衝了出來,護在了真武的身側,在那些人的後面,影影綽綽的還有上千沙門。

雙方一時間劍拔弩張,氣氛極其緊張。

“阿彌陀佛,我這師弟不懂規矩,妄言了,還望晉王殿下念在他是初犯,給老衲一個面子,繞過他則個,回頭我定以寺規處置。”真遠禪師開口說道,似乎要緩和現在的氣氛。

“國有國法,令行禁止,有令不行,則國將不國,這個道理真遠主持應該懂得吧,所以,不是本王不給面子,而是這國法面前,無論高下貴族亦或者是什麼人,均無有特例。”宣北笙慢條斯理的說道:“況且,既然要做試探,那就要接受得了試探的結果,對吧。”

“晉王殿下這是篤定了不願給老衲這個面子嗎?”真遠主持的臉色有些陰沉。

“老禿驢,你哪來的面子,沒有直接砍了那個孫子都是我們晉王殿下給臉了。”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宣北笙的身邊一箇中年文士忽然破口大罵,此人正是李舞陽,而這也是宣北笙特意帶著他來的原因。

“你。”在真遠禪師的背後,忽然差點炸開了鍋,那些沙門各個橫眉冷目,就要拿著棍子準備招呼上來了。

“罷了。”真遠禪師抬起一隻手來:“都安靜,既然真武師弟做了錯事,理應受罰,按武魏律,杖刑不免,徒徙可贖,徙千里則要千兩金,來人取千兩金來,真武,你去晉王殿下那裡領了杖刑。”

“主持還懂律法?”宣北笙挑了挑眉,倒是沒想到這主持也是能屈能伸的。

“國法當頭,自然應當知曉,方可知進退。”真遠主持面色恢復如常:“晉王殿下,請。”

真遠主持和宣北笙一路從山門走到大殿的門口,宣北笙仰頭看著氣勢恢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