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未見那華貴無比的馬車緩緩駛來,亦未曾瞧見有婢女或侍從跟隨其後,唯獨有宣北笙一人而已。只見她身手敏捷地從那高高的院牆縱身一躍而出,隨後穩穩落地。緊接著,她從容不迫地撐開手中那把精緻的油傘,宛如一朵盛開在雨中的花朵,在她的身後幾個暗衛遠遠的綴著沒有靠近。
此時正值天澤元年八月,正是一年之中最為炎熱的盛夏時節。先前那迷濛如煙的細雨,轉瞬間就變成了傾盆而下的瓢潑大雨。
整個天空彷彿被一張無邊無際的巨大雨幕所籠罩,密密麻麻的雨點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噼裡啪啦地砸向地面。不多時,原本乾燥的地面已被雨水徹底澆溼,而那些行色匆匆的路人更是無一倖免,皆被這突如其來的暴雨澆了個透心涼。
漫步於市集坊熙熙攘攘的街道之上,那些推著小車叫賣貨物的商戶們此刻正手忙腳亂地忙著遮蓋雨布。
動作快些已經完成此項工作的,則紛紛躲到一旁的屋簷之下,一邊抬頭望著天空中依舊下個不停的大雨,一邊與身旁之人談笑風生,神態自若且表情輕鬆愜意,絲毫不見因這場驟雨而帶來的煩惱與憂慮。
宣北笙也同樣的找了一個就近的酒家,走進酒樓裡,收起油傘,店鋪裡的小二也是迎了上來:“客官幾位?”
“一位,幫我找個雅間。”宣北笙的語氣淡淡的。
“客官,實在不好意思,你看這天不太好,而且小店這雅間已經滿了。”小二的語氣有些猶豫。
“今日怎麼這麼多人?”宣北笙反倒是有些好奇了。
“客官,您這個就不要多問了,反正都是貴人,得罪不起的那種。”小二小聲的說道。
然而這個時候,卻又一些古怪的味道,似乎從樓上傳了下來,不明顯,但是以宣北笙如今的武學修為,卻是可以輕易的聞到。
醍醐香?宣北笙的臉色變得略微有些陰沉,按道理這東西應該是完全管控的,不應該能流傳到世面上才對,更何況這太原府到底算是天子腳下,這些人未免也太膽大妄為了些。
要說這醍醐香,她也問過柳如煙,初始的時候確實不會對身體有什麼影響,還會暫時提高人的反應能力,讓人才思敏捷,文如泉湧,但是久而久之卻會在不經意間讓人沉淪其中,無法自拔,從而產生一種微妙的依賴感。
一旦失去了醍醐香的供應,那麼這些人就會出現不同程度的戒斷反應,比如說精神萎靡不振,整日裡就想著吸上一根的那種感覺。
對於長期來說,這種東西就像是一種慢性的毒藥,絕對不可以任由其氾濫。
“上面當真沒有空的雅間了嗎?”宣北笙忽然站起了身:“我要上去看看。”
“客官,您可別為難小的,況且樓上那些人當真不是您能招惹的起的,我看客官這衣著面料不俗,想來也是富貴人家,但是就因如此,我更得勸勸您了。”小二小聲的說道。
“好吧。”宣北笙心思流轉,又坐了下來:“來壺茶吧,然後切半斤牛肉,一碟小菜,一碟花生米。”
“客官您這就著牛肉和花生米喝茶嗎?”小二有些好奇的問道:“小店新上的酒不錯,都是經年的桂花釀。”
“我這人喝酒少,一貫:()為君,為帝,為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