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遊聽見耳邊的小聲勸解,笑了笑。
“您放心,我不苦,哪怕沒孩子,我也不苦,有了妻就有了家,宗澤就是我們的女兒,妻有女兒半生無憂,夫有女兒一生無憂,老話還是有道理的。”
小老頭兒笑了,拍了拍人肩膀道:“你比我看的透,我怕你逃荒時壞了身子。”
溫柔地搖了搖頭,回應了老人的擔心。
“我想要的只是一個家,你別看妻脾氣壞,有時愛罵人,可她嘴上說說而已,懲罰最多餓一頓,用木片打打手板,可吃的,穿的,用的,雖不是最好,可也不是最差,最多就一個嘴上刻薄。”
說著越說越溫柔了。
“我很幸運不是嗎?。”
丁父回想著自家妻點點頭道:“確實,你和我兒子都很幸運了,是世上少數男子中幸運的一員。”
眼裡有了淚,像是回憶到了往昔,眼神渙散了。
“好酒,還有好菜,可就缺了一個美人,真是一大憾事了。”
女子略一抬頭,詢問道:“你是誰?哪家的?。”
“奴才,奴才有罪,請郡主責罰,郡主不要。”
想到此,丁父捂住了臉,一生最不堪的回憶回放在腦海裡。
狼狽的自己,摔在地的碗盤,與那女人穿衣離去的背影和話語。
“人是漂亮,可不會伺候,還是少了些滋味,不如青樓楚館的,下次獻人,別找良家子了。”
母親的聲音在耳邊迴盪。
“主子,裡面的人是小兒,太差了,可勝在乾淨,附近的青樓楚館都是暗娼子,也不知乾淨不乾淨,要是壞了主子的身體,奴婢哪能擔當得起,只能讓小兒臨時頂上,望主子喜歡收了人就好。”
記憶裡的自己暈著,現實中的他也有一些暈了。
“你倒是忠心耿耿,好好好,不愧是我身邊人,你兒子就收了房吧,與郡馬稟報一聲就是了,確實,下次出來,還是帶著乾淨的人為好。”
看著記憶中兩人醜惡的嘴臉,丁父無比心疼那時才13的自己,一生的夢想只是學會父親的廚藝,在廚房裡老死或者配個丫鬟已是最好的了,可命運弄人,他卻只能隨波逐流,像一條被戲耍的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