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院門口,焦慮地大聲叫道:“六哥,快出來!二哥和四哥五哥的人在北門打起來了!”
狐狸怒哼一聲,走出幾步,又扭頭看著我,冷冷道:“大嫂,我就不信你看不明白!”說罷甩手而去。
我也慌了神,想了想,喚醒燕紅,燕紅套了馬,我坐在她身前,二人共乘一 騎,往北門馳去。
未到北門,已聽見震天的喧譁聲。我讓燕紅在街角處勒馬,只見前方黑壓壓數千人聚攏在城門處,還有數團人在推推搡搡,罵聲震天。
狐狸帶著老七並不上前,只在一邊負手看著,唇邊有著冷冷的笑。
“你家二將軍又怎麼了?我家四將軍才功勳最大!”
“既是四將軍,就肯定比二將軍低!憑什麼你們不讓路!”
有人在勸架:“別打了,不就爭口氣嗎?都是衛家軍的人,六將軍和七將軍在看著呢。”
打架的人將勸架的人一把推在地上,罵道:“你們少管閒事!六將軍又怎麼了?他管不著我們!”
我眼前暈了一下,病了這麼久,竟不知軍中各派勢力已對立到這種地步。二叔和四叔各守一城,互不服氣,只怕五叔也有嫡系的人馬,若長久這樣下去,衛家軍只怕會分崩離析。
我這才明白過來,狐狸要早日為早早定名加印的用心,可一想起江文略的眼神,我又猶豫起來。
城門下的人打得越來越厲害了,還有人受了傷,被踩在地上。眼見已亂成了一鍋粥,我只得咬了咬牙,向燕紅道:“你下馬。”
燕紅擔憂地問道:“夫人,你能撐住嗎?”
“這麼點距離,應該能行。”
燕紅便下了馬,在馬屁股上輕輕拍了拍,馬兒以一種不快不慢的速度奔向城門。
我雙腿發軟,沒有力氣夾住馬肚,只得微伏著身子,死死地拽住韁繩,竭力讓自己看上去從容不迫。待到了城門前,我勒住韁繩,便有人發現了我,紛紛道:“夫人來了!快住手!”
還有人在推搡,我冷冷地掃了他們一眼,冷聲道:“怎麼回事?都想關禁閉嗎?!”
絕大部分人住了手,卻還有幾人在地上糾滾,我向老七瞪了一眼,厲聲道:“你傻了不成?!把他們給我綁起來!”
老七應了聲,帶著數十人上去,將那幾人按住,反絞了手。狐狸卻仍袖了手站在一旁,只神色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又移開目光。
被按住的一人拼力掙扎,怒道:“你一個娘們,回去帶孩子!管什麼閒事!”
我仰頭冷笑一聲,再盯著他一字一句道:“我看你是忘了,這裡是衛家軍!你呆的地方,它姓衛!”
那人便呆了呆,我已傲然環視一圈,許多人默默低下頭去。我厲聲道:“我不管你們是二將軍,還是四將軍五將軍的人,我只知道,這裡是衛家軍!你們都得聽少將軍的命令!”
人群中便有人大聲道:“理是這個理。可人家問起我們少主,我們連少主的名字都說不出,當然只能改說二將軍的名頭!”
我胸口起伏了幾下,終於下了決斷,緩緩道:“你們聽著!從今日起,不管你們隸屬於哪位將軍手下,你們只有一位少主,他的名字,叫做衛—玄!”
夜風漸緊,吹得所有人都低下了頭,參差不齊地應著:“是,屬下記住了。”
我覺得自己快要坐不穩了,再冷冷地看了眾人一眼,道:“把這幾個鬧事的,給我關上三天三夜,以敬傚尤!”
說罷,我運力撥了撥韁繩,不再看他們,駛向長街。待拐過街角,我雙腿已顫抖不止,腰也似沒有一絲力氣,只得伏□子,抱住馬頸。
燕紅迎了上來,正要扶住我,馬蹄急響,一騎從後面追上來。燕紅抬頭,叫了聲:“六將軍!”
我強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