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地死去;
我以為,能為他們安排好一切,卻任由他們處在危險之中,沒有提醒、沒有溝通。
偏偏,造成這一切的,是曾與我生死與共、患難相交的人,是我曾經無比信任、將一切託付給他的人;
而這一切,我甚至沒有辦法去指責他,更不能走上與他決裂的道路。我還要保護早早,我也不能讓洛王軍四分五裂。
我低咳了一聲,竭力吞下喉間濃濃的苦澀。
“黎朔。”
“在。”
我緩緩道:“點齊人馬,去桑山。”
“可是………”黎朔取出一封信,面上滿是為難之色,“剛剛收到大將軍的軍令,他說久攻熹州不下,命我帶離火營八千精兵前往支援,其餘的則繼續留守黑州。”
我搖了搖頭,慢慢道:“說大將軍誘殺二四當家,說他做了手腳、讓弟兄們死在牢裡,說他有意將鐵將軍安在艮石營的戰船上,這些,我都相信。但是,說他要借趙之初的手,將艮石營滅在桑山,我絕對不信。”
“嗯。”黎朔點頭,“大將軍絕不是不顧大局的人,若說他故意讓艮石營兩萬弟兄被趙之初滅掉,我也不信。”
“他做任何事,都是謀定而後動,每一步都計算好了再下手。”我笑了笑,道:“陳和尚的左右驃騎大將軍起了內訌,竇光明的舊部在南方作亂,這些,都是他早就籌劃好了的。”
“也就是說,大將軍早在鄭軍中安插了人?”
“是,所以他早就計算好了雙方的兵力,他讓艮石營將趙之初的兵馬拖在淮安一帶,要他們打的是一場拉鋸戰。可是………”我緩緩地道:“為什麼以艮石營的精兵強將,會被困在桑山?會敗得如此慘呢?”
黎朔起始滿面疑色,慢慢地駭然變色,失聲道:“難道陳和尚也玩起了惑敵之計,他的主力並不在熹州,而是在桑山?!”
我嘆道:“只怕是這樣。”
黎朔急了,道:“若真是這樣,只要艮石營頂不住,陳和尚的人馬自北面包抄熹州,大將軍將腹背受敵!”
我望著滂沱的大雨,下了決斷,輕聲道:“黎朔,現在到了咱們離火營與青瑤軍奮起一戰的時候了。”
名震天下(上)
沒有再多的猶豫,我與黎朔決定,賭上這一局。
贏,則洛王軍之幸;
敗,則我等之命!
所有人在滂沱大雨中集結,昏暗的氣死風燈映著我與黎朔鄭重的神情,加上雲繡也將早早捆在背上站於一旁,將士們的神情,明顯地比往日更肅穆。
來不及排程過多的糧草,離火營與青瑤軍,負上能支撐七天的乾糧,以急行軍的速度向桑山進發。
在他們集結之前,十餘匹最精良的戰馬,如閃電般奔向熹州。
七天,我們只有七天的時間。
離開黑州的那一刻,我回頭望了望如地獄般黑暗的城池,暗暗向冥冥之神祈禱。希望七天之後,狐狸能帶著主力趕來支援。
更希望,我沒有猜錯。
可心情再焦慮,急行軍兩個時辰後,不得不暫時歇整。
離火營尚好,井然有序。青瑤軍自成立以後,從未經歷過這等雨中急行軍,許多人支撐不住,一屁股坐在泥水中。
黎朔大步過來,用力一抽鞭子,濺起泥濘點點,大聲喝道:“都把我說過的話忘了嗎?!這個樣子,怎麼能上陣殺敵?!”
他又轉頭瞪著燕紅,冷聲道:“燕統領,請你不要讓我失望!”
燕紅頓時滿臉通紅,等黎朔走開了,她臉色陰沉,冷冷道:“夫人以往憐惜你們,捨不得將你們派上最艱苦的前線,你們倒長脾氣了,真以為自己是來做小姐少爺的不成?”
眾人都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