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已經和王天木安排的援兵,也就是常歡等人接上了頭,初步的計劃也是那邊制定的。由於外邊是段白虎的手下在嚴密的監視,如果估計不錯的話,段白虎和大隊人馬很快就會出現,到時就由柳乘風帶人首先發難,全力攻擊段白虎,常歡就帶領目標趁亂撤退。當然,柳乘風也明白,憑自己手中這點人手,此舉無疑是飛蛾撲火。
想到這兒,柳乘風的手不禁有些顫抖,他忽然想到遠在西南的家人,還有自己至今未曾謀面的一雙兒女,而從明天起,世界上將不再有他柳乘風這個人,兒女也未必能記得他這個父親的模樣。家人所能見到的只能是他的骨灰盒一封絕筆書,也許,連骨灰都未必能夠見到。
柳乘風一口喝乾杯中酒,吩咐酒保再來一杯。
“兩杯!”身旁一個聲音響起。
柳乘風轉過頭,藉著舞廳裡閃爍的燈光看清了身邊那人的面貌,這是個歲數不大的年輕人,身材瘦弱,兩隻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剛剛和高陶一起進來的人中就有他。
林笑棠將一杯酒推到柳乘風的面前,“喝一杯!”
柳乘風一愣。
林笑棠看著酒保走到一旁,將身上的夾克解開,左手藏在衣服中,衝著柳乘風晃了晃手中的證件。
柳乘風看的清楚,那分明是軍統內部的黑色證件。
這還是當初沈最偷偷幫林笑棠辦的一份證件,身份是假的,但證件卻是貨真價實,原本沈最也是為了林笑棠能在上海有個保障,不至於傷在自己人的手中,所以才私底下幫他辦了這個軍統特派員的證件。
柳乘風接過來,名字上印的是“林佑中”三個字,他趕忙遞還回去,“長官!”
林笑棠擺擺手,“不必說客套話了,今晚一切行動聽我指揮!”
柳乘風面露難色,“長官,我沒接到上峰的通知,這個……”。
“別廢話,出了簍子我擔著,再說,你難道非要付出去幾條兄弟的性命才開心?”
柳乘風看看林笑棠堅定的面容,最終低下了頭。
林笑棠拍拍他的肩膀,向他指指舞池中正在進入癲狂狀態的大谷,“放心,我這兒有個日本軍官做擋箭牌,聽我的吩咐,我擔保大家高高興興出門來、平平安安回家去!”
這時,火眼靠過來,“林先生,段白虎來了!”
段白虎風風火火的趕到舞廳外邊,得知元劍鋒竟然溜走了,氣的狠狠打了那頭目幾個耳光,但好在是,已經確定了目標就在這裡邊。唯一棘手的就是,他們竟然跟日本人在一起。
段白虎一跺腳,“媽的,不管了,先抓到人再說,日本軍官那兒交給上面去擺平!”
一眾人推開舞廳門前的服務生,衝進了舞廳。
舞廳的經理看到段白虎帶著人氣勢洶洶的衝進來,立馬知道要壞菜,趕忙擠出一個笑容迎過來,但還沒說話,就被段白虎一個耳光打得滿臉開花。
一個手下氣喘吁吁的跑過來,“虎爺!”
“人呢?”
“跳了一會舞,這會進了包廂,咱們兄弟在那兒守著呢!”
包廂的通道陰暗而狹窄,也難怪,這裡本就不是什麼高檔的場所,設定這些包廂也是為了提供給一些猴急的客人和偷情的男女使用,自然是越不起眼越好。
看到段白虎一群人凶神惡煞的闖進來,三名剛剛從房間裡走出來的舞女瑟瑟縮縮的躲在通道邊,一名yin心大起的手下忍不住用手掐了一把其中一個舞女的臉蛋,舞女忍不住身子一震。那手下頓時嬉笑不已。
段白虎扭頭狠狠瞪了那手下一眼,手下頓時收聲。
來到包廂門口,段白虎問一直守候在這裡的幾名手下,“人還在嗎?”
手下一拍胸脯,“虎爺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