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說什麼我也要給他老人家先裝上一臺。”
“回去告訴佑中,這次上海的事情辛苦他了,聶尚允是自尋死路,不必掛懷,但主使他的人,佑中就不必費心了,我這邊會著手調查的。畢竟事涉高層,他插手終歸是不太合適,我這也是為他的前程和安全考慮,你務必要將我的話帶給他。”
男子躬身答應,“戴局長放心,我一定一字不漏的轉告。”
“還有”,戴笠接著說道:“接下來,新任的上海站站長陳宮途將會立刻上任,到時請佑中務必從旁協助。”
男子一愣,但隨即掩飾了自己的那一絲驚愕和不滿,將頭低了下去。“請戴局長放心!”
這時,前院的手下已經跑了過來,看到戴笠身旁的陌生男子,欲言又止。男子很識趣的告退。手下湊近戴笠。“一個半小時時間,他站起來八次,抽了十支菸,雖然很焦躁,但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戴笠默不作聲的點點頭,邁步向著屋裡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撂下一句話,“請他到這兒來吧!”
……
唐縱忐忑不安的看著面前的戴笠,想說話卻又不知從何說起,一時僵在了那裡。
戴笠看著他那彷徨不知所措的模樣,心中暗自冷笑。這個唐乃建,素有“柔能克剛”之名,工於心計、善於千變萬化,笑裡藏刀。平時以儒雅、斯文的面目示人,其人卻是以打小報告起家的。戴笠和他打過許多交道,很多時候就是被他所謂的倔強所擊敗,聽說唐縱還經常以此誇耀於人前,自稱“擁有極強的原則性”。
可今天,看到唐縱低眉順眼的求到自己的面前,戴笠心中說不出的快意。
但戴笠也不可能讓唐縱過於難堪,因為他畢竟是委員長派到軍統來的,並且身兼侍從室第一處第六組的少將組長,對於這種老頭子的嫡系,還是點到即止,敲打敲打,讓他明白軍統是誰在主事就行了。
“乃建兄,你這次能及時幡然悔悟、抽身事外,可以說是善莫大焉。聶尚允自作主張,害得我軍統上海站全軍覆沒,其罪可誅。委員長對此很是生氣,他是你的老師,有師生之誼。但在這種大是大非問題的面前,乃建兄你的態度,委員長和我還都是很滿意的。”
屋裡的空調已經開始運轉,溫度較之剛才下降了不少,但唐縱卻是一腦門子亮晶晶的油汗,不住的點頭。“一切全仗雨農兄周全!”
“但有一點,我希望乃建兄還是能直言相告!”戴笠話鋒一轉,眼神凌厲了許多。
“聶尚允為什麼要之身到上海去?拿下上海站對於他來說有什麼重要的意義?還有,當年,他陷落在南京是由於什麼原因?這些問題,不僅是我,委員長同樣很有興趣知道!”
唐縱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覲見老頭子的時候,老頭子雖然沒有提起,但已經暗示了要他將真實情況反饋給戴笠,老頭子迫切的需要軍統方面拿出一份有理有據的彙報材料,對於唐縱的一家之言,很明顯老頭子對自己的信任程度已經大打折扣。雖然明知道戴笠會有這麼一問,唐縱的心中還是忍不住打起鼓來。
“這個”,唐縱擦了把汗,抬頭看看戴笠。“聶尚允權力慾旺盛,自從兩廣事件被閒置以來,其多有、多有不甘,或許他覺得拿下上海站是重新走向前臺的一個重要砝碼,關於這一點,他對我也沒有提起。季雲卿、林笑棠相繼遭到暗殺,上海局勢進一步惡化後,我這才感覺到不對勁,但那時他已身在上海,這也是我第一時間就來找雨農兄的原因。”
戴笠冷哼了一聲,心中暗道:“你是怕被他牽連吧!”嘴上卻說:“乃建兄請繼續!”
“聶尚允對我有知遇之恩,也是委員長的老部下。這些年和他走在一起,很多事我也是敢怒不敢言。當年南京的事情,我也是事後才得知,所以才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