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已經睡去。睡著前他的想法是:“這樣也好,終於可以好好的睡一覺了。”
足足睡了六七個時辰,單昕毓才養好精神,最重要的是疼痛讓他睡不下去。
再次將藥面灑在已經不再流血的臀部,已經是晚間了,單昕毓覺得裸露的身子有些冷,雖是夏季,晚間還是有些冷的,便把被子下的單子接下來搭在身上。
薄薄的單子剛粘在身上單昕毓就疼出一身冷汗,原來臀部只是止了血。再好的藥,也不可能十個小時就結痂,只是長出了薄薄的一層膜,沾著東西,卻還是疼痛難當。
迅速將覆在背上的單子揭下來,單昕毓這才想到自己身上是由內力的,苦笑一聲,從來沒有過的疼痛竟然讓自己失去了最基本的思考能力。
內力緩緩的在體內執行,漸漸地身上有些暖意,渾身舒暢。連臀部的疼痛也輕了不少。
內力對單昕毓而言,如自己身體的一部分一般,即使睡著了都可以執行,執行多了並不會疲憊,反而能夠增強體力,使身體的做到充分的休息。只有像冉夢瑩那樣不懂得如何運用自身內力的人才會出現走火入魔的情況,這也是當初竹韻疏忽的原因。
執行著內力,單昕毓也睡不著,看著外面的星光,想著,此刻她還在批閱奏摺吧?會不會又在御書房裡睡著呢?晚上冷,有沒有人為她披上風衣呢?
隨即自嘲的笑,今日之事證明在她的心裡根本就沒有自己的影子,自己居然還這樣關心著她,自己什麼時候這麼犯賤呢?更何況,她身為帝王,那些女官怎麼可能會凍著她?
殊不知此刻的冉夢瑩早已命人將御書房內沒有處理完的奏摺搬回怡和殿,甩手丟給寒梅,還讓藍新蕊跟著她一起去處理,藉口說是信任她們,其實就是不想坐這位子,想著將所有內憂外患平息之後,把位子傳給夏紫鶯,自己則安心的做太上皇。這兩個人自然是輔政,公主的乾孃可不是白當的,天下哪有這麼美的事?
而冉夢瑩好幾天沒休息好了,此刻正擁著夏紫鶯睡得香呢。
單昕毓睡了一天,也不瞌睡,就是肚子餓得難受,幾天的經驗告訴他,她們是不會給他東西吃的。便想辦法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思緒又不可遏制的飄向哪個狠心的女子身上。
如果自己當初不離開那家客棧,是不是會確定自己的心意呢?如果,當初自己當初能夠不管自己的身份向那個抱著孩子的女子表明心跡是不是就不會有今日之痛呢?
腦海中出現了初遇時那個女子的淡然,聰慧,運籌帷幄。到底是什麼,讓那個風一般的女子變成了寒冰一樣的存在?這樣的轉變是多大的傷痛,多大的打擊造成的?
她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她到底經歷了什麼?還有,她之前是個公主,為何會流落到逐月?又為何會帶著剛出世的女兒四處漂泊?
這樣一個謎一樣的女子疼了他的心,他不恨她的絕情,他只是心疼她的遭遇。
第二十七章 邵東霖
下早朝之後,冉夢瑩看到御書房外垂首站立的單昕毓,眼中閃過一絲訝異。
當鑾駕走到單昕毓旁邊是冉夢瑩嘴裡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恢復的挺快啊。”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句話,單昕毓莫名的打了一個寒戰,似乎他的身體早已預知到了未來的苦難,他自己卻毫無所知。
跟著冉夢瑩的鑾駕走到御書房內,還是接著前幾日的工作,只是每扇動一下,都會拉扯到受傷的面板,沒辦法,只好手腕輕動,甚至連手臂都不敢抬。
看他這樣,冉夢瑩非常“好心”的吩咐門外的女官送進來一把椅子,讓他坐在自己身後打扇。
單昕毓臉色慘白,手中拿著白色的羽扇不知所措的站在當地,如迷路的孩童一般。
至此,那些女官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