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齒輕咬下唇,明眸緊閉,不敢痛撥出聲。
單昕毓此刻只覺得自己像個傻子一樣被冉夢露戲耍,居然在她的面前表演活春宮,卻還自以為她在乎自己,會為自己所給予的羞辱心痛。
心底是滿滿的鬱悶,臉上卻早已習慣了不動聲色。若不是那緊繃的軀體,會讓人以為他真的毫不在乎。
憫妃也是極為倔強的人,感受著身上的疼痛,在心中更加痛恨冉夢露。
憑什麼?憑什麼家世平平的她可以得到皇上的專寵?憑什麼其貌不揚的她即使失寵了卻還是牽著皇上的心神?
論家世,她是皇上從外面撿回來的鄉野村姑,自己是大將軍的掌上明珠;論才華,自己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而她從未展露一樣才能;論容貌,她至多也就是清秀佳人,在後宮甚至還不如一個宮女,自己傾國絕色,剛一入宮就被封為四妃之一,雖不是寵冠後宮,卻也頗得雨露。
自從冉夢露出現以來,後宮妃嬪頗多怨言,卻不敢去找她的麻煩。頤妃的教訓,大家都怕了。那冷宮可以把人逼瘋。
肩膀上的疼痛,提醒著憫妃,她的敵人還在,並沒有因為一時的沒落而永無翻身之地。那麼,她就要將她死死的踩在腳下,讓她永遠也爬不起來。
憫妃嬌柔的臉上閃過一絲陰狠,眼睛並沒有張開,只是放柔了身子,受著來自肩膀上的疼痛。
單昕毓感覺懷裡的憫妃不顧疼痛,柔柔的依偎在自己的懷裡,心裡有點不快,卻沒有發作,畢竟,這是他的默許。算是自作自受吧。
冉夢露正昏昏欲睡的時候,眼角瞥見宮門外一個小小的身影,站在雪地裡,她急忙回頭細看,青色的小傲,棉袍,腳上是一雙白色的棉靴,由於是夜晚,距離也有些遠,所以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
看得出,他的日子過得不錯。並沒有受到她的牽連。
冉夢露唇角微微蠕動:“睿兒,對不起。我本不該將你帶入這冰冷的後宮。將你帶入,卻不能保護你,原諒我。”淺淺的聲音和著晚風送到了那個身影的耳中,帶著一絲愧意,讓他嬌小的身軀微微一震。原本帶著恨意的雙眸起了一絲波瀾。
軒轅睿將嬌小的身子藏在宮牆之後,有些狼狽,腳步有些踉蹌。
不是,應該恨她的嗎?為什麼心裡竟然會覺得她可憐?
明明是她害他溫婉的母親變得那麼瘋狂,是她害他母親尋了短見,是她害他家破人亡的。
明明母親說是因為她,他的父親才不疼他,是因為她,他才錯失了家的溫馨……
對,他應該高興的,他只是來看她的笑話的,僅此而已。曾經那個和善可親的幀姨,其實只是這個惡毒的女人披上的偽善的外衣。
軒轅睿在心底為自己莫名的行為辯護,告訴自己,他只是要來看這個女人的笑話。
最後看一眼僵直的跪在雪地中的冉夢露,軒轅睿轉身決絕的離開,小小的唇角僵硬的扯出嘲諷的弧度,努力的讓自己去嘲笑那個女人。看起來,卻更像自嘲……
當軒轅睿消失在宮牆後的時候,冉夢露就已經回過頭,挺直腰背跪著了,只當睿兒已經走了,或者,只是自己的錯覺。
眼角終於劃過一滴淚水,她不怕單昕毓的羞辱,不怕鞭笞杖責,不怕單昕毓施加在自己身上的一切……只怕,自己會帶給別人禍災;只怕,自己會連累到別人。
恢復記憶的她,自然想起來了睿兒的存在。想起了曾經的暮雲山莊。天意,原來她真的能影響這個朝代的變更。
一年前若不是她,只怕繁星逐月計程車兵會傷亡慘重。邊關城市浣溪鎮的普通百姓定會死傷無數。有了自己的介入和幾名婢女的幫忙,百姓沒有任何損失,也就是被逐月士兵毀去了幾間草屋,後來逐月也賠償過了。
一年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