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口等候。
片刻後,附近的廂房傳來“嘎吱”,木門一聲響,從門外匆匆走進來一位端著藥的丫鬟,用手肘關上門,疾步而來。
藥湯滾熱,丫鬟燙的咧嘴卻不敢耽擱,行到耶律九雲身前時,才行禮急喚道:“啟稟大皇子,藥熬好了。”
耶律九雲接過了那碗藥。
藥液黑漆漆的,在冬日間散發著滾熱的水汽,一輪明月倒影在其中,隨著藥液輕輕的搖晃。
這是剛熬煮出來的補藥。
莫萋萋剛剛在佛堂後殿內失了身子,初經人事,難免著涼,需得補一補才是。
想到莫萋萋在後殿時鶯婉啼啼的模樣,耶律九雲的腰間都更緊了兩分,他端著藥,他轉而進了廂房中。
床榻間躺著的姑娘聽見動靜,幽幽轉醒,緩緩抬起眼眸。
莫萋萋生了一張清麗的芙蓉面,水杏眼櫻桃唇,素日裡便是一副雅靜模樣,此時剛經人事,白瓷般的面又惹來三分晚霞落面,她一抬眼,柔潤的水杏眼於夜間閃著星光一樣的輝芒,似是屋中都亮了三分,包裹著玉色的衣裳如雨下海棠花般輕輕顫動。
“你——”莫萋萋在床榻上撐起來,極為難耐一般——她雖然在夢境中與耶律九雲同榻多次,但這單薄的身子依舊受不住他,現在坐起來時渾身都在發顫。
棉被自她單薄的背上滑落,她的外衣早都被弄髒了,只丟在一旁,盈盈如水的月光落到她浮光錦的中衣上,隱隱能瞧見其下美玉雕琢一般的身子。
聽了莫萋萋的聲音,耶律九雲沉穩的腳步緩了一瞬,幽綠的眼眸望了她兩個瞬息,才繼續走向她。
他行到她面前時,莫萋萋發著顫向後躲了一瞬,一雙眼滿是驚慌。
她的模樣與之前大不相同了,她之前那樣粘人,求著他給她,讓他喜愛極了,甚至捨不得放下她,抱著她在後殿裡哄著她別哭。
可現在她清醒過來後,藥效褪去,便用那樣防備的目光看著他,讓耶律九雲心口微沉。
他不喜歡她現在的目光。
她應該含羞帶怯的撲在他懷中才是。
罷了,她不過一個剛失身的小姑娘,情緒不穩,一時失態正常,待到日後他們成了婚,她自然會繼續黏著他。
“莫姑娘。”耶律九雲走近來了,將手中的補藥遞給她,將殿內她被人下藥失身,恰巧被他撞到,又被他碰了的事情講過後,道:“陷害莫姑娘的人,孤已經處理了,莫姑娘不必掛在心上,今日之事,是孤之過,孤當迎娶莫姑娘,許莫姑娘太子妃之位。”
他雖是金蠻人,但金蠻與大奉常年往來,互通有無,他在大奉無權,但位尊,婚事自不會虧了她,公主和親怎麼嫁,就會讓她怎麼嫁,日後回了金蠻,她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能做他的太子妃,自然比嫁一個小小的金吾衛中郎將要好過百倍。
耶律九雲勝券在握。
但他話音落下的時候,卻見莫萋萋面上湧起幾分慌亂,緊緊裹著被子,躲避一般回過面,語無倫次的說道:“我,我不能嫁給你,我已有未婚夫,今日之事,勞大皇子忘了便是。”
聽到她的拒絕,耶律九雲唇邊掛著的淺笑便這般僵住了。
她竟拒絕他。
她竟不要嫁給他。
他該如何回應她呢?按著大奉人寬以待人的習性,他應該答應她的要求,但是他一想到要放她回去與她的未婚夫歡好,一股說不清的惱火便頂上了他的頭顱,使他那張俊美的面都多了幾分冷冽。
他不能答應她,他想,她被他碰過了,就該是他的。
但他現在不能將事情鬧得太難看,她是個美味羔羊,他不想用掠奪的手段將她驚嚇到,他也不想搶來一個心不甘情不願的女人陪著他。
他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