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楚眨眨眼，看他，沒有動，半晌展了笑容出來：“你不躲我了？”

李查沒有介面，全神貫注在電腦上。

（私，享。　家）

歸楚沒有追問，逕自走進洗手間，進去看了一眼裡面，透明盆架上放著一支未拆封的牙刷，一塊嶄新的毛巾。

洗漱完，走出來，並沒有進廚房找吃的，而是倚在門邊打量著屋子裡的擺設……

傢什都比較舊，靠牆有個博物架，放著一架子的各種動漫遊戲的手伴模型，最頂層放著個約半尺高，黑洞洞，手持鐮刀，狀似死神的詭譎人物模型，有些面熟，仔細想了想，他有些驚訝的看了還在跟電腦奮鬥的男人，嘴角勾出一絲笑意。

再繼續看，是書架，裡面的書不多，而且多是英文或德文的書籍，雖然多數看不懂，但裝幀風格，歸楚知道多半是與計算機有關的書；電視旁是一套組合音響，不算豪華，一邊的架上放著數不清的各種V碟……

“不用上班嗎？已經十二點了。”李查受不了他審視的目光，從電腦前抬起頭。

“不躲我了？”他繼續問。

李查嘆氣：“你就當我日行一善好了……”停了一下，忽然覺得委屈得不行，“你到底要我怎麼樣才好？我都承認錯誤了，這些年也受到懲罰了，你要恨我，我也是沒有辦法，當初誰也不知道未來是怎樣的！”

“是啊，誰也不知道未來是怎樣的……李，你沒傻啊？那你還在糾結什麼？”歸楚皺眉看他，忽然好笑，“我以為我花了五年才想通，已經很笨了，沒想到你比我還笨！”

李查抬頭看他，有些迷惑。

“李，善良有時候會傷害人的，這句話以前我從來都不信，我想你也不會信，可是有時候，真的，會傷害人！你太善良，你善良曾經真的傷害過我，也傷害過小嶽，有段時間我一直覺得那是一種偽善，不過是藉著同情的幌子來顯示自己的超脫和偉大罷了……直到……直到我發現你也受到了傷害的時候，才明白自己錯得離譜。”歸楚看著李查，認真而且懇切的說著，“我……很抱歉當初因為幼稚對你做出的那些事，那不是你錯，不是任何人的錯。”

李查的眼睛越睜越大，好象是呆住了，他完全沒想到有一天會從歸楚口中聽到這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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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原諒我了？”他小心翼翼的問。

“你從來都沒有錯，我又從何原諒？倒是你……肯不肯原諒我？”歸楚苦笑著看他。

李查一愣，再次避開他的目光，隔了半晌，憋得臉通紅才喏喏的小聲說：“都……都過去了……還說……那個幹什麼？”

沉默，兩人相對一時間竟然找不到話說。

“去睡一會兒吧，你看上去很糟糕。”歸楚皺眉看著他，嘆氣，終於開口。

“哦……”他應了一聲，然後又皺眉看看眼前的男人，“呃……那你……”

歸楚愣了一下，忽然明白了什麼，也有些尷尬，連聲說：“我……我回辦公室看看！”說完，撓撓頭，轉身就往門口走。

李查站起來，挺不好意思：“那……我送送你。”

“啊！不用送！不用送……”

“不不不……還是……”

兩人客套來客套去的站在門來說了半天，突然都愣住，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看著對方直搖頭，用得著這麼生分嗎？我們是朋友啊！

“算了，再客氣下去，天都黑了！那我就不送了。”李查嘆氣。

“嗯。”歸楚點頭，“那我走了，改天……請你吃飯。”

“呵呵，再說吧。”笑著，目送他下樓。

回到房間，關上門，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心情極好。

一覺睡到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