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氏和蘇卿對視一眼,都笑了。
“聽陳嬤嬤說,趙家今兒可是大鬧了一場,一個被罷了官,一個被退了學。”蘇卿知道蘇氏對趙敬德父子再沒有別的感情,才敢說這樣的話。
“他們有什麼可鬧的,趙敬德會讀書但卻不會做官,他若不是入了蘇家,怕是會被扔到哪個角落做縣令。”蘇氏說到這裡,冷笑了一聲,“他去哪裡當縣令,哪裡的百姓才叫遭了殃。”
蘇氏也就是知道趙敬德的能力,所以才讓他待在最清水衙門的鴻臚寺。
沒想到的是,趙敬德沒有做官的能力,但卻有養外室的膽子。
這膽子,究竟是誰給他的。
“這世上的人,各人有各人的能力,最最重要的是要有自知的能力。”蘇卿搖頭道。
“是啊,那蘇瑞……哦,該叫他趙瑞了,他要真想進國子監就自己考,我是不會阻止他的,他這會兒有什麼可鬧的,這本就不該是屬於他的。”
蘇氏忽然覺得自己在教養方面也是失敗的,趙瑞雖不是她生的,但卻被她教養了十年,卻……唉!
蘇卿沒說話,但卻暗道,您不阻止,我可是會阻止的。
對於趙敬德和白氏的兒女,蘇卿是絕對不會讓他們有翻身的機會。
“這些都是他該得的。”蘇氏感慨了一番,又惆悵了起來,“也不知道你弟弟在那邊好不好。”
“娘,我有一種預感,很快就會有頡哥兒的訊息。”蘇卿握著蘇氏的手道。
其實不是什麼預感,而是淮陽軍的人再多,但青焰如果不能在短時間內找到李頡,便是名不副實了。
蘇氏知道蘇卿是為了安慰自己,但還是點了點頭。
但蘇氏心裡還是很難過,馬上過年了,也不知道兒子在那邊過得好不好。
外面突然傳來小丫鬟們笑鬧的聲音,原來雪下大了。
看著外面紛紛揚揚的雪花,蘇氏的一顆心卻沒著沒落的,淮陽軍這會兒在北疆,那會兒應該更冷吧。也不知道頡哥兒穿得暖不暖,吃得好不好。
他還是個孩子,會不會有人欺負他呀。
“卿兒,我想親自去那邊將頡哥兒接回來。”蘇氏看向蘇卿。
“娘,您親自去?”蘇卿以為自己聽錯了。
“是,我想親自去接他,我想第一個看到我的孩子。”蘇氏原本還有些不確定,但說出這些話之後,她就堅定了這種想法。
“娘,要不我去,我去接弟弟回來。”蘇卿握著蘇氏的手道,“我是長姐,我去接他,我一定會把他毫髮無傷地帶到您的面前。”
“你還沒有及笄呢,你還是個孩子,怎麼能去呢。”蘇氏連連搖頭。
“翻過年我就及笄了,您已經出了休夫書,您若是去了北疆,一旦蘇家旁支過來,我又如何能應對?”蘇卿死死地握著蘇氏的手,“娘,我去吧,我原本也想到處走走的,正好藉著這個機會出門看看。”
“不行,我不放心。”蘇氏嘆了口氣,“那我也不去了好不好?我們就一起在京都等吧,相信他們會把頡哥兒帶回來的。”
可是蘇卿知道,蘇氏雖然這樣說,但她的心卻定不下來。
“娘,您將赤焰軍都交到了我的手裡,如若這一趟我都去不了,又會有幾人服我?”蘇卿目光也堅定了起來,“再者說了,究竟是不是頡哥兒,確實還是要我們自己看過才行。”
雖說從未見過,但蘇卿相信血脈親情是不一樣的。
蘇氏嘆了口氣,半晌才道:“等過了年,雪化了再說。”
蘇卿點了點頭,現在是最冷的時候,從京都去北疆會越來越冷,一場大雪可能就會在路上堵半個月,也著實沒有必要。
而且,蘇卿還有事要在前年幹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