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龜息術,如果不到萬不得已,誰會願意用上呢。
“其實記嬤嬤買川烏也不假,只是我先她們一步,給自己下了毒。”宋昕雅蒼白的唇勾起一聲冷笑,她其實沒喝,但因為龜息術的原因,氣息有些亂,看上去有些憔悴。
縱然如此,大蘇氏還是心疼。
“那你是怎麼知道她要害你的?”大蘇氏握著女兒的手,既心疼又好奇。
“她那院子裡漏得跟篩子似的,有個嬤嬤的孫子上個月去隱嫁妝鋪子裡當學徒……”宋昕雅拿著帕子遮了遮口鼻,“這孩子右手六指,倒是好認得很。”
蘇卿聽到這裡,也笑了。
宋昕雅拿捏了馮夫人院子裡的嬤嬤,等於在那邊安插了一個自己的眼線。
“這馮家也不是人待的地方,你跟我回去。”大蘇氏握著宋昕雅的手道。
“娘,我現在還不能走,單憑這件事情,馮家不會同我和離的。”宋昕雅搖了搖頭,“如果只是回公府小住,我不願意。”
只是想要和離,得好好地部署,免得殃及宋家。
大蘇氏看著宋昕雅,知道女兒雖然一向乖巧聽話,可她一旦下定了決心,那也是無可更改的。
大蘇氏嘆了口氣,握著宋昕雅的手道:“你若真的想離開馮家,這件事情,就交給娘來處置,可好?”
“娘,戲臺都搭好了,角兒怎能半途退場?”宋昕雅輕聲一笑,“我這婆婆禁足半年,足夠我把馮家賬本翻個底朝天,到時候馮家如果不和離,那就義絕。”
義絕?大蘇氏心頭跳了一下:“想要義絕可不容易。”
“有什麼不容易的,我能算計她一次,就能算計她兩次。”宋昕雅拿起放在小几一邊的白玉棋子,摩挲了一下,又扔回棋盒裡,“端就看他們是不是識抬舉。”
在自己親孃和妹妹面前,宋昕雅也沒有收著藏著,這樣才能讓她們放心。
見宋昕雅心意已定,大蘇氏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能眼淚汪汪的看著她,然後叮囑一句:“你好好地保重身子。”
“娘,我知道!”宋昕雅握著大蘇氏的手,“放心,需要擔心的是馮家人!”
該說的也說了,大蘇氏只能心事重重地帶著蘇卿出門。
馮家門口,蘇卿朝大蘇氏行了一禮:“姨母,我去鋪子裡給娘拿件東西,您不必送我。”
“這……我還是送你吧。”
宋昕雅出了這件事情,導致大蘇氏對蘇卿也有些不放心。
“沒事的姨母,我帶了護衛呢,而且還有歸箏護著我。”蘇卿笑著說道。
大蘇氏也知道歸箏是會武的,見蘇卿堅持,也只能點頭,心裡暗道,姑娘們長大了,都不由娘。
蘇卿從鋪子裡拿回蘇氏的東西,見天色已晚,便也不久留,直接回南靖侯府。
馬車拐上朱雀大街的時候,突然幾個身著鎧甲的軍士從馬車旁走過。
朱雀大街一直很繁華,這會兒大家都趕著回家,因此人格外地多,他們縱然騎著馬,也走不快。
蘇卿見那幾人風塵僕僕的樣子,身上的鎧甲也滿是塵土,琢磨著難道是從邊境回來的?
因此,當馬車好不容易與那幾人平排而行的時候,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剎那了間,蘇卿瞳孔驟縮——為首者身側那個娃娃臉護衛,怎麼瞧著那麼眼熟呢,好像早就認識一般。
但仔細看他的臉,蘇卿又確定自己肯定不認識他。
他究竟是誰?蘇卿捏著車簾的手,不自覺地緊了緊。
察覺到蘇卿的眼神,為首的那位將軍突然朝她看了過來。
那一眼,如寒光掠過,蘇卿不由得打了個寒噤,正要放下車簾,前面的人群鬆了些,他們一夾馬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