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蘇卿以為周章成對自己是有情意的,後來才知道,他哪怕是看見狗,都是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樣。
蘇卿一臉木然,倒是蘇琪方才還白著的臉,又紅了。
南靖侯府的馬車走出許久,周章成依舊站在路邊目送。
“世子,馬車都走遠了,您還瞧著呢。”小廝子墨在一旁提醒道。
“聽說蘇家大姑娘受了傷,瞧她那模樣,應該好了吧。”周章成露出擔憂的神情。
“這都能出門了,應當是大好了。”子墨瞟了主子一眼,又道,“您放心,侯夫人已經往蘇家送了禮。”
“我也應該送一份的,你也不提醒我。”周章成眼前閃過蘇卿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她定然是生氣了。”
“蘇大姑娘會生氣?”子墨嘿嘿一笑,“小的從未見過蘇大姑娘生氣,倒是蘇二姑娘是經常生氣的。”
周章成也想起了蘇琪鮮活靈動的模樣,不由得唇角微彎,露出了笑意。
“世子,小的覺著蘇二姑娘似乎也對您有意。”子墨在一旁朝周章成擠了擠眼。
“胡言亂語。”周章成瞪了子墨一眼,但也只是如此而已。
雖在京都早有佳名,但周章成也不過十六歲的少年,多個姑娘關注自己,他心裡也是高興的。
“世子您看,蘇二姑娘在看您呢。”子墨抬手指了指前方。
馬車拐了彎,這一側馬車的車簾被掀開,露出蘇琪那張含羞帶怯的芙蓉面來。
“世子,您說蘇家這兩位姑娘雖是雙生,怎地長得不像呢?”子墨不解地問。
“也不是所有的雙生都一模一樣。”周章成回道。
“要說還是蘇大姑娘長得好看些,可蘇二姑娘卻叫人更為親近。”子墨一臉地遺憾,“如果蘇家兩位姑娘揉成一個人就好了,蘇大姑娘的長相,配蘇二姑娘的性子,那世子您可就有福氣了。”
“世家貴女豈能由得你在這裡多嘴。”周章成瞪了子墨一眼,然後轉身上了街道另一邊的馬車。
子墨嘻嘻筆著跟上了。
這一切,都落入街邊茶樓二樓包間客人的眼中。
包間廊下這會兒正站著三個人,中間的那位一身玄衣,神采卓犖,皎如玉樹臨風。
兩旁的侍衛穿著一身勁裝,一看就都是善武之人。
“公爺,這周世子瞧著人模狗樣的,但確不是個東西。”矮個那位撇嘴道。
“如何不是個東西?”高個子的那位不解地問。
“那蘇家大姑娘是周世子的未婚妻,他竟任由自家小廝來說嘴。”矮個那位搖了搖頭。
世家貴女,豈能由小廝翻來覆去的評論是非。
要是自家國公爺,那定是要打板子的。
“那別人家的事,由得你來說嘴?”蕭慎瞟了元序一眼。
“公爺說得是。”元序低下了頭。
“辦正事要緊,你選一隊人,遠遠地跟著南靖侯府的馬車,看看他們究竟要做什麼。”蕭慎眸色微沉。
“是公爺,小的這就去辦。”
元序離開後,朱律也頗為不解。
“公爺,南靖侯府自蘇老侯爺過世後只一個女兒在世,與軍中早無來往,蘇家那位入贅的女婿也不過是個鴻臚寺左卿,一向謹小慎微,為何南齊會對他們動手?”朱律看向蕭慎。
難不成,是認錯了人?
“蘇老侯爺……”蕭慎一笑,“我小時候見過,極好的一個人。”
極好,但是也是一隻老狐狸,他怎麼會不為自己的獨女留有後路呢。
也許這後路,便是被南齊覬覦的因由。
朱律一時間沒明白蕭慎的意思,蘇老侯爺是極好的一個人,跟自己的問題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