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趙敬德的寵愛,蘇氏對蘇瑞又管得嚴,蘇瑞因此也沒把他看在眼裡。
現在蘇瑞居然開口就是指責,蘇琪憤怒中甚至帶著一絲被羞辱的感覺。
可蘇瑞到底是個孩子,他腦子裡現在只有蘇卿說的那一句,不要讓蘇琪敗了家,侯府是他的。
“幹什麼?你覺得熱便回屋裡去,侯府的銀子不是大風颳來的。”蘇瑞毫不示弱地盯著蘇琪。
蘇琪當然知道侯府的銀子不是大風吹來的,可怎麼來的跟她又有什麼關係,又不會給她。
甚至蘇琪都能猜想到,蘇氏連嫁妝都不會給她多少,最後靠的肯定還是趙敬德的一點私房銀子,可趙敬德又有多少銀子。
想到自己最後帶著不多的嫁妝去趙家,蘇琪氣得都睡不著覺,恨不得把侯府的銀子敗光了才好。
“哈?你這還沒當上世子呢,就在我面前擺當家作主的款兒?”蘇琪指著蘇瑞嚷道,“用一盆冰怎麼了?我想用就用。”
蘇琪原本是在琢磨平遠侯夫人今日過來的目的,生怕婚期有變,越想越煩燥,便讓人端一盆冰過來。
其實蘇琪也只是隨口發個牢騷,今日蘇卿當家,她怎麼可能讓自己用冰呢,可沒想到丫鬟居然真的端了一盆過來。
既然端來了,那就用啊,她才不會替南靖侯府省著。
可沒想到,居然被蘇瑞給教訓了一頓。
蘇瑞沒跟蘇琪多話,只是喊了一句:“都是死人嗎?把這冰給我撤了。”
丫鬟們一抖,正要去端冰盆,卻又聽到蘇琪喊道:“我看誰敢動手。”
這院子畢竟是馨桂院,蘇琪才是主子,丫鬟們又停住了,卻拿眼瞟著蘇瑞。
“我說撤就撤,誰敢不動手,就稟報母親全都發賣了出去。”蘇瑞怒氣上頭,大有如果丫鬟婆子們不動手,他就自己動手的架勢。
這回沒哪個敢不動手了,小公子雖然年紀小,但這侯府可是他的,自己可要在侯府幹一輩子呢。若被髮賣了,哪兒找現在這麼好的差使。
蘇琪見冰盆撤得連滴水都不剩,頓時氣得抄起手邊的茶碗就朝蘇瑞扔了過去。
蘇瑞沒想到蘇琪會突然發瘋,沒來得及躲,那茶碗便直接砸到了他的額頭上。
隨著丫鬟們的一聲喊,蘇瑞呆住了,接著只覺得一股熱意淌了下來。
蘇瑞抬手摸了一把,眼前一片腥紅,當即眼睛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蘇卿聽說蘇瑞的頭被蘇琪打破了,都有些怔住了,居然鬧得這麼大的麼?
“走,看看去。”蘇卿起身,又對望梅道,“去怡和院跟夫人說一聲。”
如果是以前,蘇卿是會讓人瞞住蘇氏的,免得她擔心,可是現在就沒這個必要了。
蘇卿到的時候,蘇氏也到了,怡和堂比雪蘭居離蘇瑞這兒更近些。
“怎地好好地被砸成這樣兒了?”蘇氏哭著喊道。
蘇卿都頓住了腳步,娘這演得是不是太過了些,她以前哪會這樣哭。
快走幾步,蘇卿上前扶著蘇氏道:“娘,您快別傷心了,回頭讓瑞哥兒操心您可就不好了。”
蘇氏聽出了蘇卿的弦外之音,點頭道:“你說得是,你陪瑞哥兒說會兒話,我去問問蘇琪,她究竟要幹什麼。”
說完,蘇氏便衝了出去。
“大姐……”蘇瑞看向蘇卿。
“沒事,大夫馬上就過來了。”蘇卿看了一眼蘇瑞額頭上的傷,傷口並不深,蘇琪的力氣還是小了。
“大姐,我額頭上會不會留疤?”蘇瑞擔心地問。
如果臉上有疤,就算考得再好,殿試上若讓皇帝不喜,也不會入前三甲之列。
而蘇瑞,他可是想要考狀元的。
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