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霜臉紅了一下,又把在房裡伺候的小丫鬟支出去。
“大姑娘,奴婢方才打水的時候,看到小公子屋裡的玉尺,走路古古怪怪的,奴婢以為她來月事了,打趣一句,但她卻說不是。”
“後來,她離開的時候,奴婢瞧見地上有幾滴血跡。”
拒霜說到最後,小臉兒也緊繃了起來。
蘇卿一時之間也沒想明白,玉尺也十三了,小姑娘之間若是來月事了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她說不是,便應該真的不是。
如果蘇瑞年紀大些,蘇卿或許還會有別的猜想,但他才九歲。
“盯著點兒那邊。”蘇卿看了一下迎風堂的方向。
難不成,是玉尺犯了錯?
玉尺是蘇氏在蘇瑞五歲的時候就挑好了的,先放到自己身邊看了兩年,才在蘇瑞七歲搬到外院的時候,讓她跟著一起過去伺候。
這樣的丫鬟,能犯什麼被罰到這種程度的錯。
按理,就算是有錯,也不能私下懲罰。
這個弟弟,還真是小小年紀,便讓人不能輕視啊。
第三天,拒霜總算是弄清楚了是怎麼回事,原來玉尺月事有些不調,她怕別人說,所以才忍著了。
“那就請個大夫過來瞧瞧。”蘇卿說道。
“奴婢也說了請個大夫,可玉尺說不用,她歇幾日就好。”拒霜嘆道。
“這什麼道理,她既然在府裡伺候公子,怎能身子不適也不看大夫?這都快過年了,別整年府裡晦氣。”蘇卿冷了臉,“拒霜你親自帶了大夫過去,她若不願,就出府吧,侯府用不起。”
拒霜沒想到蘇卿生了惱,又感嘆大姑娘明明是好意,卻當惡話來說。
安排好房裡的事情,拒霜便立即去辦了。
給個丫鬟診脈,不需要多好的大夫,知道是侯府要請,都搶著過來。
拒霜很快就回了訊息:“大姑娘,那大夫說玉尺是失血過多,有些氣虛。”
失血過多?這還真的是判斷不出來,月事不調確實會造成失血過多。
“你瞧著,可有不同尋常之處?”蘇卿又問。
“奴婢就是覺得玉尺走路的樣子,不大對勁。”拒霜看了蘇卿一眼,壓低聲音道,“她那模樣兒,倒像是受了痛,可又不是那種痛……”
拒霜一時之間,也說不清楚。
“知道了,盯著迎風堂的衣食用度,有任何不妥的,都來報之於我。”蘇卿說道。
拒霜沒想到蘇卿對這件事情會這麼重視,但想到蘇瑞是南靖侯府唯一的男丁,便覺得也能夠理解。
不過南靖侯府的人卻不大夠用,再幾日就要過年了,下人們走路都是跑著的。
除了準備過年的一應物件,各院的都得掛上大紅燈籠,該裹上彩綢的也得裹上,光“吉祥如意”“歲歲吉祥”這類貼在門窗和樹上的小對子都不知道寫了多少,窗花也由兩個婆子並兩個丫鬟剪了兩三天。
“不如,奴婢去吧。”歸箏說道。
“啊?”拒霜一臉驚訝,然後看著蘇卿。
讓歸箏去查迎風堂的衣食用度,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
“拒霜你忙你的去,我跟歸箏說幾句話。”蘇卿給拒霜使了個眼色。
拒霜悄聲退下,還將門給帶上了。
“歸箏,你知道我為何要查迎風堂?”蘇卿直接問道。
對於歸箏,蘇卿一直是放養的狀態,養著她,但是沒用她。
“大姑娘要查,自然有要查的道理,至於為何,奴婢不知。”歸箏說得不卑不亢。
“如果你來查,會比拒霜好到哪種程度?”蘇卿又問。
“拒霜會查小公子和玉尺姑姑娘的不妥之處,奴婢會查他們吃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