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掌櫃的沒在意,將剩餘的布料包括那件衣裳都收回,退錢便是了。
可漸漸便有了傳言,說蘇記布匹的料子是來自東陵的安城,安城今年夏季有瘟疫,這些料子上面帶有瘟疫。
這種說法就很可笑,如果料子上面真的有瘟疫,那就不止是一個人身上出疹子了,且肯定不僅僅只是出疹子的事。
況且,一個人身上出疹子而已,怎麼可能會有流言出來。
蘇卿察覺到了不一樣的訊息,趕緊過來看看是怎麼一回事。
“可還有人說身上出了疹子?”蘇卿問方掌櫃。
方掌櫃是個女子,今年三十三,算不上美貌,但銀盤大臉,觀之可親,做事也極其利落。
是蘇卿接手蘇記布店後讓原本只是打雜的她做了掌櫃,這幾年方掌櫃也將蘇記布店打理得極好。
“回大姑娘,昨日又來了一個,也說是身上起了疹子。”方掌櫃說著,眉頭便皺了起來,“我尋大夫去看了,疹子是真的,但咱們店裡的布料不是做裡衣的,可那人偏說裡衣穿了多年,只有外裳是新近做的。”
方掌櫃也是個能幹人,但在這件事情上,卻是毫無頭緒。
“你理一下,把這兩個人的住在哪裡,家裡有幾口人,平時關係如何都細細地寫出來,後日之前給我。”蘇卿說道。
“是,大姑娘!”方掌櫃應了。
之前方掌櫃雖聰慧但大字不識,是蘇卿逼著她在半年之內苦學識字,如今眼界大開,做這些自不成問題。
蘇卿又去庫房看了看那一匹料子,待了近一個時辰才出來,卻也沒看出任何不妥來。
“我先回去,後日拒霜會過來拿東西。”蘇卿說道。
“大姑娘放心。”方掌櫃回道,她本就查了,只是沒有理出來而已。
馬車拐出蘇記布店,剛到南山茶莊附近,歸箏便跳了上來。
“說了什麼?”蘇卿急問。
“直接就說了訂親的事,平遠侯夫人跟夫人約好了遣官媒上門的時間,便告辭了。”歸箏想說得再細一些,但確實只有這麼些了。
蘇卿聽了唇角露出一抹笑來,看來母親對蘇琪是真的心冷了,因此並不願意多談。
“哦對了,夫人還說了打算讓二姑娘去靜心觀住段時間的事。”歸箏說道。
“平遠侯夫人怎麼回?”蘇卿笑意越來越深。
不管平遠侯夫人答不答應,但蘇氏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這對於蘇卿來說,是件極大的好事。
“平遠侯夫人說夫人做得好,二姑娘去修身養性也是她的福氣。”歸箏回道。
“平遠侯夫人真會說話。”蘇卿坐直了身子,“走吧,去春來酒樓。”
蘇氏在春來酒樓已經很是等了會兒了,看到蘇卿進門,心裡終於舒暢了些。
蘇卿裝不知道地問:“娘,平遠侯夫人說了什麼?”
對於長女,蘇氏也不想瞞著:“就是訂了媒人上門的時間。”
蘇卿一笑:“二妹怕是高興壞了。”
“她就是個傻的。”蘇氏搖了搖頭,又道,“不提她了,那邊的布又是怎麼回事?”
“恐怕是有人故意陷害。”蘇卿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告訴了蘇氏,“如果真的是安城那邊的瘟疫,這一路上經過了那麼多地方,過了那麼多人的手,早就傳開了。”
更何況,京都比邊境更冷一些,現在雖是春季,但天氣還沒有轉暖呢。
蘇氏見蘇卿看得清楚明白,也放心了些,但還是問:“那你如何打算?”
“我目前還沒有打算,先讓方掌櫃去查一查。”蘇卿握住蘇氏的手,“娘您放心,不會有事的,大不了鋪子不開了,您又不是養不起我。”
“那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