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洗完畢,蘇氏帶著月白去了花廳,趙老太太和趙敬柔已經坐在那裡吃起了點心。
“這侯府的點心比外面是要好吃些。”趙老太太嘟囔著。
“娘,回頭您想吃,便讓廚房去做。”趙敬柔說道。
蘇氏聽了臉色微沉,果然是打算住下了。
這雖在她意料之中,可親耳聽到,終究不是那麼愉快的事情。
看見蘇氏過來,趙老太太立即放下了手裡的小碟。
“見過婆母!”蘇氏朝趙老太太行了一禮。
“免禮免禮。”趙老太太抬手道,她身邊的桑嬤嬤立即扶起了蘇氏。
“見過二嫂!”趙敬柔朝蘇氏行了一個平禮,“許久不見,二嫂又好看了許多,這衣裳可真是鮮亮!”
衣裳?蘇氏垂眸看了一眼,知道趙敬柔打的什麼主意了。
蘇氏今天穿的是斂雲緞,她本沒在意,這些新出的布料,宮裡常常拿來賞人,也是常見的事。
可在趙敬柔眼裡,卻是少見的珍品了。
“今日婆母過來,想著穿得鮮亮些,婆母瞧見了想必也歡喜些。”蘇氏看向趙老太太。
“你年輕,鮮亮些好看。”趙老太太警告地瞟了趙敬柔一眼,才一臉關切地問,“聽說昨日出事了,可要緊?”
“回婆母的話,只一個丫鬟傷著了。”蘇氏淡淡地說道,“養十天半個月就好了,不打緊!”
“雖是丫鬟,但也是條性命,見了血總不會是什麼好事。”趙老太太嘆了口氣,“我知道你心疼三丫頭,但也還是要顧忌一下府裡的其他人。”
果然,又是為了這件事情。
“婆母放心,這件事情我自會處置。”蘇氏說完,握頭對月白道,“去把前幾日宮裡賞了幾匹布拿過來,一會兒給老太太和小姑奶奶帶過去,過年做身衣裳走親戚也氣派。”
蘇氏這話一說出口,趙敬柔便是眼前一亮,她已經說了親事,對方是廣化伯家嫡幼子。
這樁親事是趙敬德為趙敬柔求來的,本就是高攀,因此趙敬柔整日擔心嫁過去會不會被人看不起,衣食用度無一不要求精益求精,奈何趙家財力有限,她提得多,但滿足她的卻寥寥無幾。
“那些好料子你留著給孩子們做衣裳,這馬上都要過年了。”趙老太太擺了擺手,一副不把幾匹料子看在眼裡的模樣。
趙敬柔急得直擰帕子,卻不敢多哼一聲兒。
“那便替孩子們多謝祖母了。”蘇氏說完,便在一旁坐下了,也沒再多問一句。
見此情形,趙老太太的臉色沉了沉。
蘇氏如此,趙老太太就算有千般想法,也無計可策,若是強行說要留下來,也落了下乘。
“既然如此,那是老身多事了,這便回去了。”趙老太太說著便頗為艱難地站起身來。
“婆母若無要事,不如留下來用完午膳再回?”蘇氏起身,慢悠悠地說道。
趙老太太抬頭盯著蘇氏,知道她只是客氣話。
若這留下來,蘇氏給上一桌子素菜,反倒是沒臉。
“算了,老身也不缺這一頓飯。”趙老太太擺了擺手就往外走。
蘇氏頓時鬆了一口氣,她雖然已經做好了了趙老太太來侯府過年的打算,但卻不想這麼輕易答應。
偏這個時候,門外有個小丫鬟怯怯地說:“夫人,二姑娘病了。”
蘇氏還沒開口,趙老太太便著急忙慌地問:“好好地怎地病了?快帶老身去瞧瞧,我的琪兒,怎地好好地竟病了。”
說完,趙老太太便讓小丫鬟在前面帶路。
小丫鬟居然看都沒看蘇氏一眼,便道:“老太太,請隨奴婢來。”
蘇氏目光微沉,對月紅道:“去找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