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天巡撫衙門大門,袁可立匆匆而來。
“站住!”大門前值守的一個隊官攔下袁可立,“你是什麼人?”
“我是蘇州府推官袁可立,有事求見中丞大人。”
雖然袁可立穿著官服,可畢竟只是個七品,能進出巡撫衙門的,沒有一般人,一個七品官,這隊官還真不放在眼裡。
“可有憑證?”
這時,賈千戶從裡面走出,正是之前海瑞擔任應天巡撫時跟在他身邊的那個賈千戶。
海瑞雖然不再擔任應天巡撫,可賈千戶依舊在應天巡撫衙門任職。
他在曾被派到蘇州府辦差,認識袁可立,而且他了解袁可立的為人,也知道袁可立準是為了石玉昆來的。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在海瑞身邊,賈千戶可是見識到什麼叫公者無私。
之後接替海瑞擔任應天巡撫的是霍與瑕,那是與海瑞並稱“二廉”的人物。
霍與瑕之後的應天巡撫,就是李淶。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李淶跟海瑞、霍與瑕一比,別說比出個什麼結果來了,就是拿李淶和那二位比,都侮辱了那二位的身份。
石玉昆為官的聲望不錯,如今身陷困境,賈千戶心中隱隱有些不落忍,便對著那值守的隊官說道:
“老李,這是蘇州府的袁推官,我認識他,錯不了。”
在巡撫衙門裡當差的軍官,都是各個衛所中世襲的,彼此之間都熟悉,聽賈千戶這麼一說,那隊官也不再為難。
“還真是袁推官,那就請吧。”
“多謝。”袁可立衝著那隊官道謝,接著衝著賈千戶一拱手,“多謝賈千戶。”
袁可立這個蘇州府推官,是貨真價實的,就算是沒有賈千戶說話,他也能進去巡撫衙門。
可賈千戶既然替自己說話了,那袁可立自然不能失禮。
待走進巡撫衙門,袁可立攔下一個官員,“敢問中丞大人可在裡面。”
“你誰呀?我怎麼沒在巡撫衙門裡見過你?”
“下官是蘇州府推官袁可立,有事求見中丞大人。”
那官員眼皮一挑,“蘇州府的推官。”接著又嘆了口氣。
“中丞大人就在大堂裡,至於你能不能見到,就不好說嘍。”
“多謝。”袁可立拱手稱謝。
走到大堂前,有一個書吏迎了過來,“這位大人,您是?”
“蘇州府推官袁可立,有事求見中丞大人,煩請通報。”
“還請袁推官稍等。”
大堂內,應天巡撫李淶正在與龐參政喝茶。
這書吏走進大堂,“中丞大人,外面來了個人,說是蘇州府推官袁可立,有事求見您。”
“袁可立?”李淶冷哼一聲,“一個小小的七品推官也要見我?”
“不見。”
那書吏走出大堂,“袁推官,真是不好意思,中丞大人他有公務在忙,一時半會的還騰不出功夫。”
“要不您改天再來?”
江南之地本就太平,平常沒有那麼多事務,現在還不到徵收賦稅的時候,朝廷又沒有指令,根本沒什麼可忙的。
而且,昨天巡撫衙門才帶走石玉昆,就算是要忙,也應該是忙石玉昆的案子。
袁可立知道,李淶這是不想見自己,於是他站在大堂前,高聲喊道:“蘇州府推官袁可立,有事求見中丞大人。”
那書吏滿臉的驚慌,“袁推官,這是巡撫衙門,可不敢這麼喊。”
袁可立對著那書吏,“你有事就忙你的事去,不用管我。”
接著又喊:“蘇州府推官袁可立,有事求見中丞大人。”
巡撫衙門裡來來往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