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可是……唉!
回到家才關上門,就聽到電話響了起來,她接起:“喂,那位?”
“笑眉!好端端的,幹嘛辭職了?”那邊傳來佟至磊焦急又疲憊的聲音。
海的彼岸是三更半夜,他恐怕已經累一整天了,還要為她的事煩心。笑眉嘆了口氣,不想說太多嚇到他,只輕輕吐出三個字:“你父親。”
殺傷力果真驚人,電話那頭呆了好久,好久。
“你怎麼會知道?”
“總有人會說。”笑眉吸吸鼻子,感覺又要掉淚了。緊緊的咬住唇,怕洪不止。
一會兒,他更急切的開口:“回去我會向你解釋,別生我的氣好嗎?我不明說身世不是為了用來瞞你。”
她拭去一滴淚,努力用平常的聲調吐出:“我知道,只是一時無法適應罷了。”
“乖!等我,我會盡量縮短行程。”
“嗯,再見。”
等他回來,他會知道事情沒有他想得那麼簡單。壓下來的輩份問題沈重得一團槽。為了讓他安心工作,她不願多說。這何嘗不是一種懦弱的逃避呢?寧可別人來告知他,也不要看到他最直接的反應。
她開始收拾一些簡單的衣物,美其名是想出去散心,其實是想轉身而去,不願面對將會到來的一切。在流言紙上只寫著:到朋友家小住。她沒有多少朋友,母親也曉得,所以她當然不能等到媽回來再走;她一問之後,一定會出現難補的漏洞,笑眉相信自己到時就跑不掉了。
她的心情需要重整,反正她總會回來的,該面對的事也跑不掉,只是遲早的問題。她沒有足夠的智慧來處理這件事,那她總可以溜吧!是自私嗎?唉!她心更亂了,鴕鳥也罷,自私也行。離開一陣子,將自己隔在是非圈之外,將自己偽裝成銅牆鐵壁之後再回來,也許就有力量可以平定一場她沒把握的風波,給人人一個圓滿的交代。可能嗎?她的坦誠不容許她的自欺,如果能,那她現在提著行李是要做什麼?
從鏡子中發現自己居然還有心情對自己扮鬼臉,忍不住笑了出來,雙手輕拍臉頰。樂天單純的林笑眉,實在沒有扮苦旦的本錢。與其說要去逃避,還不如說她要出去找回輕鬆的心情!去流浪吧!在臺灣土生土長了二十年,對臺灣的認知僅止於臺北與一些風景區,實在太貧乏了。從書櫃中拿出一本環島手冊放入行李,再將存有她全部家當的小豬也帶走。她以微笑面對藍天,將自己的困擾與情傷暫時束之高閣,她要去征服臺灣了!
就是死刑犯,在受到前也可以享用一頓大餐。開心的吃,或痛苦的吃都是相同下場。
而這頓饗宴,林笑眉選擇痛快地去吃!
她決定——流浪去了!
第八章
“佟氏紀念醫院”的特別病房內,佟雪蓮是華麗房間中唯一的蒼白。滿屋子的花幾乎淹沒了她。
這個房間只有家人才能進來。
趁著護士不在,林笑眉終於得以偷溜進來。她流浪的第一站就是佟雪蓮這裡。雖然她自認為不必為佟雪蓮的自殺負責,可是基於人道立場,她覺得有必要來對佟雪蓮說一些話。為李成風自殺直在太不值得了,笑眉再怎麼努力的想,也想不出那小子有什麼優點可以讓人為他欲生欲死;是她痴得過份了吧!
在醫院前的池塘中,偷摘了一朵蓮花。笑眉覺得這花最是適合送她。又因蓮花在市面上沒有賣,只好用這種方法取得了!
“嗨!”她進門,順手將花插在水杯中。
佟雪蓮詫異的看著她,面孔更蒼白了不少。她來做什麼呢?示威嗎?來看看被李成風拋棄的女人落魄到什麼樣子嗎?
“你……”佟雪蓮只說出這個字,就咬住下唇,不知道該再說些什麼了。是她自己鬧了個大笑話,又怎能阻止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