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次……
我湊過頭去,輕聲問著,“是不是覺得有些冷?”
他閉著眼,搖了搖頭。
“我有些冷,你先放手,我把袍子穿上。”
他依言做了,還將蓋在自己身上的被褥往我這邊挪了挪,自己往角落裡移去,我按住他的身子,
他一愣怔,
我衣帶也來不及系,手便伸進了褥子裡探上了他的光滑的背,汗涔涔的,一手的汗。
“我沒事,睡一睡調息一下便好了。”他翻過身子望著我,黑暗裡那雙眸子清清亮亮的,動作些不太自然地將我的手從他身上挪開。
這是怎麼回事,
兩人滾著被褥做著那事兒,劇烈運動了這麼久,他身子不僅發著虛汗,還這麼冰涼。
我忙燃了一盞燈,湊近去看……
他的臉色蒼白中泛著點紅潤,這是情形……就像是,身子虛且神力不濟,又透過男女交合,吸取強勁精元的……在自我調息。
我雖然對南納人的體質還不太熟悉,不過從乾國的那本古書與後翎的口述,還有自己的親身體驗,也瞭解那麼一點,他剛剛在利用我的身子,試著與我雙修,恢復元氣。
難怪,
會這般主動,那麼迫不及待上了……我。
心裡翻江倒海的,有些酸澀,且還有別的一點什麼,也好,這樣也好。起碼……在他最需要人的時候,想的是我。
這就夠了,不是麼……卿湮,你難道還不知足麼。
我一動容,話也就出了口,“你的神力弱了,還要我幫你渡一些麼?你……”
剩下的話也自動吞進了喉裡,垂下頭不語了。
只是很感傷。
雖然說過不貪求,但還是有些不甘心。
我想問他,究竟是因為關心我的病,而專程來看望我,
還是,因為身子不濟,神力消減兒找我來做這事兒,好陰陽互調。
想知道卻又害怕,心裡糾結煩悶極了。
他的手搭上我的,輕輕說了一句,“你不要多想。”
好,不多想。
我抬起頭望著他,眼裡隱隱有水光,他已經起身垂著頭在繫腰側的衣衫,動作溫柔嫻熟,就像他脫去我衣袍的那陣子……手指靈巧。
我真賤……
被人利用著上了,卻還想著被他再上一次。
“我……要走了。”他望了我一眼,突然來了興趣,挑眉,“你在瞎想些什麼?”
我恍惚的對上他的眼,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笑了,下了榻,一席身子就這麼站在案邊,手也拾起了那嘩嘩作響的紙,丹青描得很傳神,上面的字跡也很霸氣卻不乏柔情,那上面的一行字熟悉得我一閉眼,便能背下了,詩斕撰寫的:吾心非汝心,所感兩相異;日暮歸途窮,欲告亦無力。
溫玉就這麼靜靜站著,拿著那東西望了我一眼。
“卿兒……你……”
我甚至都不敢看他的眼神,怕他再說什麼傷人的話。
一聲嘆息,像是漫近千年。
“隨我一起走吧,”他望著我,手揉著那紙丹青,想是很不得把它揉爛了,“我不能把你留在這裡。”
這叫一個震驚,他剛才說什麼了?
負心人這個時候應該做的事情,不就是吃完抹嘴走人,
這張紙出現得正是時候,他應該嘲諷我亂倫勾引親哥,然後罵聲賤貨拂袖而去。多好的機會啊,為什麼就不知道珍惜。
真笨,笨……
我眼眶都紅了,握緊了拳,指甲沒入手心都是疼的。
“詩斕做的孽不能讓你來受,你不跟我走是對的……”他的聲音很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