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有些擔心了,不擔心他,擔心那些與他作對的人。話說這小子跟誰學的這麼壞,這麼損?”
馬爺盯著瘸子。
他脖子上的大金鍊子也從水裡飄了起來,金漆快被煮掉了。
瘸子納悶道:“村子裡都是好人,這小子跟誰學的這麼奸詐?難道是出村後便學壞了?”
馬爺繼續盯著他。
瘸子笑道:“你看我做什麼?我臉上有花嗎?你盯得我發毛了。馬爺,你以前是不是做過捕快?你看過的時候,我心裡總是發毛。”
馬爺轉過頭去,淡然道:“我曾在都護府做過幾十年的捕快,後來到大理寺任職。破了一場大案之後,名動天下,於是大雷音寺尋到了我,這才沒有繼續做下去。”
“難怪,你看得我毛毛的。大雷音寺的和尚真是多事,你都還俗了,還來找你。”
兩人被煮了一宿,期間秦牧又換了次藥,待到天色大亮,馬爺和瘸子起身,梳洗整齊,秦牧已經做好了早飯,一家人坐著安安穩穩的吃了頓飯。狐靈兒跑去幫秦牧洗碗,瘸子起身笑道:“牧兒,我和老馬爺不在你這裡住了,我們走啦。”
秦牧連忙烘乾手上的水,道:“我送兩位爺爺。”
馬爺擺手道:“不必了。看到你過得很好,我和瘸子也都安心了。我們老了,你已經能保護自己了。”
瘸子依舊拄著柺杖,看他一眼,笑道:“老馬爺又傷感了。也罷,你過來送送我們。你若是不送我們,他能難過兩三天。”
秦牧跟上他們,一路送他們下山,道:“馬爺,瘸爺爺,你們的手臂和腿腳剛剛接好,還不能太用力,須得調養一兩年,而且手和腿腳也要經常練練,免得留下後患。”
馬爺點頭。
瘸子唏噓道:“二三十年習慣了一條腿,被砍掉的那條腿猛然又長回來,還怪不習慣的。”
馬爺深有同感:“殘廢了半輩子,手又回來了,總覺得用不著這隻手。”
秦牧將他們送到山門前,瘸子笑道:“回去吧,不要送了。”
馬爺揮手道:“記得回家過年。”
“一定回去!”
秦牧鄭重點頭,目送兩人離去。
馬爺與瘸子走出京城,瘸子感慨道:“當年我們撿來的小娃娃,真的長大了。當初我們還差點把他送人了。”
馬爺點頭:“差點。幸好你把他偷了回來。”
“這小傢伙,已經被我們教導的沒有那麼容易吃虧上當了,我總擔心他在外面吃虧,現在可以放心回村了……”
瘸子說到這裡,突然停下腳步,馬爺也停下腳步,兩位老者看向前方的塗江。只見塗江的江面上一位中年男子站在江心,腳下波濤洶湧,他卻紋絲不動。
“國師,傷好了?”瘸子眉頭挑了挑,笑問道。
延康國師頷首:“我的傷好了,兩位的傷呢?”
馬爺活動一下臂膀,沉聲道:“勉強可以一戰。”
瘸子抖了抖腿,嘆道:“牧兒說還不可以太用力,不過要打的話,我用一條腿也可以。國師倒也沉得住氣,當日聽到我們在房中,明知道我偷了你家的東西,卻還是選擇退走,隱忍到現在,著實不易。”
延康國師淡然道:“我那日傷勢未愈,所以不得不退讓。兩位都是前輩高人,並不是惡人,儘管偷盜東西也只是為了賑災。我並不想與兩位動手,只要兩位將帝碟交出來,我任由兩位離去,不傷和氣。”
“帝碟?”
瘸子與馬爺對視一眼,笑道:“帝碟這玩意兒,我研究了二十多年也沒有研究出什麼奧妙來,給你也無妨,不過那玩意兒已經被我送人啦。”
“送人了?”
延康國師頭頂突然浮現出群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