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哥哥的痛楚一般。
軍醫已經開始把炭沿著那圈傷口烤了,白慕雲看著安兮若睜大的眼眸,微微嘆息一聲,只是,握著她的手更加用力了,無聲的給她支援,嬌小瘦弱的若若啊,看起來像是一朵稚嫩的小雛菊,顫巍巍開在春寒料峭的時節,只是,楚楚中卻分明帶著一種惹人憐惜的韌勁,讓人更加想要呵護她。
燒的緋紅的炭火,即使隔她有了一些距離,安兮若依然可以感受到面板燒灼的疼痛,她看著哥哥的傷口迅速收縮,周圍的血是止住了,面板卻也變了一個顏色,許是太大的痛苦,就算是在昏迷中,就算是剛才軍醫還餵了一些麻沸散,他依舊是感覺到了,眉頭擰成了一坨,腹部的肌肉也劇烈抽動著,額上大汗淋淋。
而安兮若看著軍醫有條不紊地拿出在火上烤過消毒的小刀,埋著頭,細緻的,一點一點地,挨著箭頭的地方劃開,讓箭頭露出的更多一點,她的淚,再次從眸中湧出,像無聲的雨,長長的,順著面頰滑落,這一刻的煎熬,簡直可以用五內俱焚來形容。
南恨天已經是痛苦地低低呻…吟了,那樣極致的痛苦,他在夢中也感受到了吧,安兮若只覺得背上猶如火上炙烤著,身體更像是被扯裂開一般疼痛,她那顆脆弱的心,已經隨著他臉上痛苦的表情,跟著一起,痛得麻木了。
“好了,好了。”箭頭拔出來的那一刻,軍醫也忍不住激動地叫出聲來,麻利地撒上金瘡藥,把傷口包紮好,而安兮若已經幾乎是無力支撐,全身只覺得汗水琳琳,溼透了裡衣。
“雲哥哥,就讓我留下來照顧吧。”她看著軍醫收拾好了藥箱,開口問道,如果沒有看到哥哥清醒過來,她也一樣睡不著覺的,倒不如在這裡看著,靠的這麼近,也好安撫一下她不安的心。
白慕雲還沒有開口,一邊的軍醫倒是說話了。
“大人,元帥的傷口已經都包紮好了,如果今晚上沒有發燒的話,再休息幾天也就能好了,如果發燒降不下來的話,那可就大大的不妙,有個人在這裡守著也是好的。”他看了下安兮若,顯然對剛才她提出的建議還記在心裡,想來安兮若也懂得一些粗淺的醫術吧,有她照顧,再好不過了。
“若若,就是要照顧恨天,你也要吃點東西啊,你都一天沒吃東西了,怎麼有力氣呢。”白慕雲看著她失魂落魄的臉,淡淡的聲音中帶著不容拒絕的堅持。
“好。”安兮若看了下外面昏暗的天幕,什麼時候,天已經黑了,她摸了摸肚子,真是奇怪,這麼久沒吃東西,還是一點也不餓,也沒有食慾,草草喝了幾口粥,她又回到了房裡。
哥哥此刻已經睡著了,她呆呆的坐在床邊,支著腦袋就著昏黃的燈光細細看著,此刻的他,褪去了凌厲,柔和的燈光給他染上了一抹溫柔,長長地睫毛輕輕地顫動著,先前皺起的雙眉還沒有舒展開,像蠶一樣,扭的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她就這麼一眨不眨地看著他的臉,心裡有些燙燙的柔軟,好像打翻了一盆熱熱的水,溫柔的感覺蔓延開來,也只有在這一刻,她才能如此地靠近他,而他也沒有皺著眉呵斥。
“哥哥,要快點好起來,好的又有力氣罵若若。”她悄悄伸出手指,捲起他一縷黑髮,柔柔的說著。
冷不防突然被一雙鐵臂緊緊圈住,她低呼一聲,已經落入了南恨天的懷裡,吻,驟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