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髮深膚的男人站在吧檯後面, 垂眸認真地擦拭著手裡的酒杯。
“叩叩。”
坐在他面前單手托腮的捲髮男人敲了敲桌面,不耐煩地說:“就這一個杯子你還要擦多久?”
“波本。”
“那得看另一個人什麼時候到了。”
波本不緊不慢地擦著杯壁,擦完一圈後舉起來放在燈光下觀察了一下, 找到還有瑕疵的地方後拿起一塊乾淨的口布繼續擦拭。
神奈容平:“……”
他無語地看著波本把一個酒杯來來回回擦了至少十幾遍, 然後才把杯子放在他面前,從身後的酒櫃裡挑選著酒類。
“一杯水割、佔邊威士忌。”
神奈容平來了精神,他撐著桌面瞧著波本,嘴角勾起一絲惡劣的笑容。
波本拉開櫃門的手頓了一下。
水割威士忌,其實就是威士忌加冰攪拌, 然後再兌水。
唯一有點特殊的地方在於, 有些敬業的調酒師會現場連續攪拌二十分鐘以上, 直到杯子裡的冰塊讓杯壁掛上白霜。
因為極其費手, 又被稱為調酒師的噩夢。
波本拿出一瓶佔邊威士忌,不輕不重地放在桌子上。
他撐著桌面看著神奈容平, 嘴角扯出一個不冷不熱的笑容。
波本陰陽怪氣地說:“這位客人,建議你出門右轉,自己去報個舞蹈補習班呢。”
神奈容平:“……我報舞蹈補習班幹什麼?”
他沒跟上波本的腦回路。
波本擰開瓶蓋,一邊倒酒一邊說:“讓自己旋轉起來, 你看別的東西不就一樣轉起來了。”
水割威士忌,不就是喜歡看別人轉冰嗎。
波本把加了冰球的酒杯推到神奈容平面前:“喏。想要水割威士忌, 自己轉吧。”
神奈容平:“……”
他低頭看了眼酒杯, 又抬頭去看面不改色的波本。
神奈容平神色恍惚地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以前他還可以和波本吵成平手,現在……壞了,他吵不過波本了。
以後豈不是要被這傢伙噎很多次?!
波本掃了一眼神奈容平的表情,從對方眼裡看出了震撼之色, 他冷笑一聲。
誰讓你們兩個面癱冰塊每次出任務的時候都把他當成嘴替。
情報調查是他來、解釋任務是他來、談判也是他來……反正需要和其他人交流的環節全都是他來。
“嘴不用是會退化的,佔邊。”
波本抱著手臂居高臨下地說。
佔邊想了想, 他反駁了波本:“是你的問題。”
他上次和老闆聊天的時候,還把老闆噎得想揍他。
而且他又不是啞巴,怎麼可能真的不說話。
至於和波本一起出任務的時候把需要和別人交流的任務全都交給了波本……這不是波本擅長的東西嗎?
讓波本做比他和萊伊去做要簡單多了。
“你進化得太快了。”
佔邊認真地說。
波本:“……”
他一時分不清佔邊是在嘲諷他還是在誇他。
“你們可真有趣。”
推門聲響起後,隨著低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一道高大的人影出現在門邊。
長髮男人站在原地,看見吧檯邊的兩個人齊刷刷轉頭向他看來,隨後各自露出各異的表情。
波本擰著眉,抱著手臂看著他,身體下意識往後仰靠在了酒櫃上,臉上的表情有點嫌棄。
佔邊則是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轉頭看向波本:“這誰啊?”
“萊伊”挑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