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障一般,再也不能前進一步。
電光石火見,兩個少年目光交錯,同時在對方眼中看到了盎然的戰意。
——夏油傑方才打出的咒力光炮在身後炸開,將無辜的山林轟出了一個洞。
白髮少年側了側臉,不慌不忙地補完下一句:“——你有資格說我嗎?優等生。”
“哈。”夏油傑被他氣笑了。
這時,作為並不起眼的、相遇的契機,被二人忽視多時的咒靈終於有了動作。
它扭動畸形的身軀,向天發出可怖的叫聲,然而——
“一邊去!”
“嘖,‘蒼’!”
在兩個dk手中甚至沒能撐過一秒鐘的二級咒靈死不瞑目地化作了飛灰,而殺死它的兩個少年甚至沒往它那裡多看一眼,只是一個收回了發動術式的手,一個收回了控怪的咒靈。
下一刻,兩個少年撲在一起,熱火朝天地撕將起來。
……
夜蛾正道趕到的時候,附近一座小山頭已經被削平了。
夜蛾:“……”
他是誰?他在哪?這裡是被轟炸過嗎?
從教半輩子,這場面他真沒見過。
這破壞力,如果不是因為這裡是深山,明天恐怕就要上頭條了。
作為廢墟上唯二的活人,兼顯而易見的肇事者,黑髮和白髮的兩個少年仍在旁若無人地互毆。
夜蛾:“……”
啊,這兩個人。
左邊是他千辛萬苦想要爭取的六眼神子,此時舉著一個髮圈,正在如同欺負喜歡女生的小學雞一樣,衝另外一個人吐舌頭,並很欠揍地嘻嘻哈哈:“抓不到,抓不到,嘿嘿。”
右邊是他寄予厚望的好學生咒靈操使,此時衣襟散亂,披頭散髮,正如同冒煙的噴氣機一樣,氣急敗壞地去揪另一個人的頭髮,但由於被一層透明的壁障阻隔,始終碰不到。
幾次之後,黑髮少年顯然徹底紅溫了。
他後退一步,深吸一口氣,彷彿最終決戰的殊死一搏的氣勢!
手一揚,上百個咒靈爬出來,漫山遍野地圍住了這個地方,場面極其陰森可怕。
他本意是想用所有力量強攻,以期破壞這個混蛋的透明屏障的,但卻誤打誤撞地改變了環境,給正在執行的六眼增加了天量的資訊。
“嗚啊!”
白髮少年腦子一炸,無下限不由自主地關閉了一瞬。夏油傑抓住機會,一把揪住他的毛茸茸的短髮。
白髮少年疼得嗷嗷叫,一手揪住他的劉海:“你作弊!”
夏油傑疼得咬牙切齒:“作弊的是你!有本事別開你的護盾!”
“不開就不開,你撒手!”
“你先撒手!”
“你不撒手我把你的怪劉海拔下來!”
“誰怕誰?你不撒手我把你的頭髮拔禿!”
“……”
少年們的罵聲傳了幾百米,而且朝著越來越無下限的程度發展。
家入硝子探頭看了一眼,嫌棄道:“這是什麼?他們在扯頭花嗎?”
“……”
夜蛾兩眼一黑。
“砰!”
“砰!”
清脆的兩聲爆慄,兩個互相扯頭髮少年捂著腦袋蹲了下去。
“幹嘛啊?!!”
白髮少年打得正起勁,渾身都是被打斷的不爽。
“……”夜蛾陰惻惻地問:“悟,你還想捱揍嗎?”
夏油傑認出夜蛾正道,氣先短了三分。再環顧四周的一片廢墟,理智終於緩緩回籠。
入目滿眼瘡痍,樹木摧折,塵灰滾滾。
夏油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