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恆他們喝酒的時候,陳廣田滿身疲憊的回到家裡。
這兩天太累了,安排張長河的葬禮,葬禮上還要表演,忙忙碌碌兩天,他對自己的表現很滿意,尤其是葬禮上自己的致辭,聲情並茂,有聲有色,說到感動處,自己真的哭了。當初剛入警的時候,自己就是那樣乾的,一心一意的撲在工作上,看見犯罪分子就眼紅,嫉惡如仇、正義感爆棚。不知道什麼時候變了,變得對案件漠然起來,熱衷於吹吹拍拍,和原來處理過的人成了哥們,那些從號子裡出來的人沒幾年就發了,吸高檔煙,喝高檔酒,摟著年輕漂亮的妞兒,不幾個月換一個女人。
他不明白,那些混混,憑什麼佔盡膏粱、攬盡美色,從接受他們的宴請,到接受菸酒,然後一起玩牌、洗澡。那幫混混叫他大哥,剛開始有點不適應,慢慢很享受這種阿諛和進供。
兒子陳一天上學的時候,就憑老子是隊長,是局長,霸凌男同學,欺負女同學,身邊圍著一群馬仔。兒子上學不成,攆不到學校裡去,安排個工作估計也會弄丟,好在這傢伙一門心思想發財,陳一天把自己的積蓄給了他,不到一年,這小子就揮霍光了,然後還是要錢,陳廣田沒有那麼多錢,就往出手闊綽的秦三寶借錢,逐漸沆瀣一氣。
張長河死了,他清楚自己的情況,局裡很多人不服他,接任局長的難度很大。關雎對他很不感冒。
過不了縣委書記這一關,局長就不要想。
必須拿下關雎。送錢,關雎不一定會收,從自己的密室裡取出幾個小黃魚,外加一塊和田玉,這塊玉是新疆一個老闆送的,據說價值幾十萬。把這些東西包好,打聽到關雎回了住處,開車來到常委宿舍樓。
敲開房門後,陳廣田把手裡的小包放下。
“關書記,來看看你。最近您一直在防汛第一線,沒有敢打擾你,給你彙報的少了。”陳廣田故意侷促的說。
“張局長追悼會開過了,要多關照他的家屬,經常去看看,老張是個好人。”
“關書記,您放心,追悼會結束以後,我一直陪著他的家屬,剛從張局長家裡回來。我安排了兩個女警員陪著張局長的愛人。”
“那就好,抽時間我再去他們家裡看看。張局長是在暗訪派出所回來路上遭遇的車禍,能不能認定為工傷?或者申報榮譽稱號?”
“我讓局政治處在準備材料。”
“要發掘張局長生前的英勇事蹟,推出西陵人的正面形象,和諧警員和群眾的關係,增強警員的為民服務意識,公僕意識。”
“關書記教導的對。我們準備藉助這個機會,在全體警員中開展一次為民服務宗旨教育,增強警員的政治意識和服務意識。”
“很好。”
沉默一陣,陳廣田鼓起勇氣說:“關書記,您看,張局長走了,我這個常務副局長几年了,接下來的工作是不是------”
“你是常務,主持工作很正常,沒有必要讓組織部門去明確。”
“這個我知道,關書記,我當副局長几年了,是不是再進一步,您放心,以後工作上絕對和縣委保持一致,和您保持一致,把您的事情當做自己的事情來做,全心全意圍繞縣委工作,圍繞在您的身邊工作。”
關雎一笑:“陳局長,警局局長的使命是服務為民,打擊犯罪,服務群眾,警員不是我關雎個人的家丁。至於你個人要求進步,是要經過程式的,由縣委常委會研究決定。”
這個時候,公安局長還沒有升格,依然是正科級,不過地市警局以上已經升格了。縣級警局也會很快升格。
“我知道,我一定努力帶好隊伍,保一方平安,為西陵發展做貢獻。”
關鍵看看錶,說道:“要是沒有其他事,我要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