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想死。但若無路可走,置諸死地而後生,也未嘗不可。
上官燕不語,只是細心的打好繃帶。凝眉望著殷紅的血跡透過繃帶映出來。上官燕眼底的光更是冷了少許,“這一刀,我記下了。”
“有的是機會。”千尋深吸一口氣,回過神來挽唇道,“戚姬與我娘怕是有什麼過節,以後小心她。這個女人不簡單,尤其是心思。身為宮妃,有了刺客竟然躲起來而非呼救,不是太奇怪了嗎?”
“少主的意思……這些人是戚姬安排的?”上官燕切齒怒目。
千尋一笑,“難道你沒發現,她一直在演戲?言語之間處處打探,繞著彎的想知道我們此行的目的,以及……她想知道,我到底是否如傳言中的武藝極好。既然她要玩,那我就陪她練練。”
語罷,低眉看一眼自己的傷口。
上官燕緩緩放下她的衣袖,“若是姑爺看見,怕是要了不得。”
樓止的性子,不鬧得天翻地覆才怪。
“我有分寸,對方出刀的時候,我刻意偏了一下,只是傷到皮肉。爺那邊我去說,到底是南理國,不可多生事端。”千尋眸光微沉,“對了,那個阿朗克與老宮女是不是……”
上官燕搖頭,“主子從未提過南理國這些事,也不許人隨便提起。有些事,我也是偷偷聽著爹跟主子說起,才得知的。”
千尋頷首,“多看多聽。”
哪知二人這頭剛下車,才走上臺階,便聽得身後馬蹄聲聲。
一回頭,卻是阿朗克策馬而來。
“二師伯?”千尋一怔。
阿朗克還不待快馬停駐,已然翻身落馬,腳尖落地頓時凌空飛旋,穩穩落在了千尋跟前,“你、你的傷好些沒?”
千尋頷首,報之一笑。環顧四周,這裡皆是錦衣衛,想必眾目睽睽之下,應當也無妨。便恭敬道,“無礙,不過一些皮外傷,將養兩日便是。”
“我這裡有聖手門獨有金瘡藥,你可以……”
還不待阿朗克說完,上官燕跨步上前,攔在了千尋跟前笑道,“多謝二師伯。不過大師伯也曾給了不少這些東西,是故……多謝二師伯美意。”
見狀,阿朗克稍稍一怔,“大師兄……”繼而尷尬一笑,“那自然是極好的,今日之事我會嚴查到底,絕不輕饒。”
上官燕道,“二師伯所言極是,南理國皇宮大內竟也有如此窮兇極惡之徒,是該嚴懲。換做天朝,必要其嘗一嘗錦衣衛三百六十六道刑罰的厲害。剜、刖(yue)大刑,凌遲處死。”
阿朗克也不抬頭,只是點了點頭,依舊半垂著眉眼,“那是自然。”語罷,轉身便走,“好生休息吧。”
哪知還未下臺階,便傳來噠噠的馬蹄聲,伴隨著塵煙四起。
剎那間,紅衣凌空翩然。陽光中,金絲繡蟒紋於錦袍之上,灼灼其華,頓傾萬道流光錐刺雙目,直教人睜不開眼睛。
“爺?”千尋一怔。
還不待所有人回過神,阿朗克的肩頭已經狠狠捱了一掌,直接滾下了行宮前的臺階。
上官燕心驚,“二師伯?”
哪知卻被千尋一把扣住了手腕,示意她莫要輕舉妄動。
阿朗克滾落在地,剛剛起身,便已經被樓止揪住了衣襟。豔絕的唇,淺淺勾起,鳳眸微揚,飛揚的眼線詭譎而妖豔。
“國師不請自來,真是好生自在。”樓止眸色無溫,幽邃的瞳仁中,沒有半點光亮。若九幽地獄,唯有陰冷狠戾。周身紅袍隨風而動,縱使陽光燦爛,也散不去身上凝結的陰霾死氣。
臉上帶著滾落時磕碰的劃痕,阿朗克冷笑,“你來得也很及時。”
周旁的錦衣衛撲通撲通跪了一地。
樓止眸色陡沉,揮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