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咬牙切齒,更多的是悲涼。
千尋望著蛛網,“你已經佈下了天蠶絲,他如何能進來?”
“會有人帶他進來的。”賴笙歌轉身往裡頭繼續走去。
海棠猶豫了一下,“大人,我們還要繼續跟著嗎?”
“事到如今,已經沒有退路。”千尋快速跟上去。
身後,有許多腳步聲,應該是定南侯的親衛軍開始進入的聲音。由遠及近,漸漸的逼近蛛網。千尋心頭微涼,果不其然,耳畔傳來如期的慘叫聲,甚至於鮮血飛濺在甬道石壁上的聲音。
在這樣的地方,迴音極大,整個甬道都回響著淒厲的嘶喊還有屍塊落地的悶響。
機關被不斷的觸動,千尋幾乎可以想象,那種慘絕人寰的場面。
鮮血,生命,在這裡,一眼成訣。
千尋跟著賴笙歌在甬道里一直走,一直走,及至一扇石門之前。她看見賴笙歌推開了石門,偌大的石室內立著四根石柱,正中央擺著兩副金絲楠木的棺槨,兩個被黃布遮蓋的靈位,然則卻沒有半點陰冷的鬼氣。
“這是……”千尋一怔。
“主室。”賴笙歌淡淡的開口。
所謂主室,是指人死後棺槨經由甬道抬到主室,主室是墓主人的棺槨擺放處。隔壁兩間則分為左右耳室,乃是墓主人隨葬品或者殉葬者棺槨的擺放處。
由此可見,要做這樣一個奢華而機關重重的墓穴,並非一朝一夕可成。
只是……
千尋掃一眼四下,大理石桌案上還擺著蠟燭和茶几,好似有人經常在這裡居住。
“這裡經常有人活動?”千尋劍眉微蹙。
海棠瞪大眸子,“大人你的意思是……”她死死盯著那兩副棺槨,整張臉煞白如紙。這意思自然是清楚的,有人活動豈非是……是詐屍還是鬧鬼?
深吸一口氣,千尋緩步走向棺槨,看一眼淡定如常的秋風和秋雨,指關節彎起,就著棺蓋叩了幾聲,繼而衝著海棠邪魅微笑,“是空的。”
聞言,海棠心驚,“那裡面……”
“這裡根本沒有腐屍味,倒有一些梨花香,可想而知這該是少將軍的閨房。”千尋扭頭望著端坐在大理石圓桌前的賴笙歌,“好氣魄,能久居地下,與鬼神為伍。”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堂堂華陽城守城將軍的獨生子,久居墓穴,但如此做確實需要勇氣。誰能守著自己的墓穴,平靜度日?
這也難怪,賴笙歌的性子,會平靜得與死人無異。甚至於,連面部表情都極少,不怒不笑,如同泥塑木雕。怪不得千尋第一眼看見他,就覺得跟靈堂上的紙人很像,原來女人的第六感還是有幾分可信度的。
“你很聰明。”賴笙歌還是隻有這句話。
“你是在告訴我,這裡已經是絕路了嗎?”千尋挑眉。
賴笙歌自傾一杯茶,點了點頭。
“你就不怕他們炸了這個地方?”千尋不解。
秋風道,“建造墓室的巨石都是千斤之重,要想炸開,怕是需要時日。何況……少主在此,他們想要分佈圖就必須先保證少主的安全。”
千尋蹙眉,“這裡機關密佈,你們確定定南侯能進來?”
“會有人帶他進來的。”秋雨冷笑。
聞言,千尋稍稍一愣,費解的望著毫無表情的賴笙歌。
一個住在死人墓裡的男子,一個彷彿永遠沒有生氣的少將軍。一曲笙歌盡悲涼,訴不盡天道無常。
外頭,定南侯父子三人冷了臉,一批又一批的親衛軍進去,卻沒有一人活著出來。裡頭一番喧囂與淒厲喊叫,而後又劃歸平靜。如此反覆了幾次,身邊的人越來越少,卻終究沒有結果。
分佈圖之事,越少人知道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