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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部分

…”他終於肯抬頭看她。眼底的光若一潭死水般的寂冷,“如果能根治我的病,也是極好的。”

“那麼五部的人呢?”千尋面色有些沉冷,“海部和釧部為何會回不來,你心知肚明。你原本能制止,可是你任由他們去闖陣。”

“他們不死,如何能消耗陣內的有生力量,如何能為我們贏得時間?”賴笙歌說這話的時候,彷彿有種事不關己的淡漠疏離,“你以為我們是如何闖陣的,都不過用鮮血來延緩陣法的快速運轉。這是用血凝成的陣,必須要有鮮血的祭奠才能保全我們的周全。”

千尋嗤笑兩聲,“你算得果然極好。便是在山洞內,你早就看出土生金,火克金,卻一直隱忍不語。賴笙歌,你難道沒想過,若是當初我沒悟出黃泉的意義,我們真的會死在那裡嗎?”

“你是這裡的少主,所以我拿你作了賭注。師父早就有言在先……咳咳咳……要如帝都,必得真正的帝都繼承人帶路方可化險為夷。”賴笙歌開始不斷的咳嗽,一張臉乍紅乍白,“沒有鮮血鋪路,如何置之死地而後生,如何能拖住牆中人,與你爭取時間?”

那一刻,千尋望著眼前這個淡薄生死的男子。

沒有年少氣盛,也沒有意氣風發,更多的是一種超脫常人的沉默,不屬於這個年紀的安靜與冷寂。好似什麼都瞭然於胸,又好似什麼都可以不放在眼裡。分明是傲骨之人,卻偏生得一張令人憐惜的臉,微白的容色泛著憔悴損。

“你比我想象中的更……”

“無情。”還不待千尋說完,賴笙歌已經接過了話茬。

誰也沒有說話,只是沉默,還是沉默。

千尋搖著頭,這才道,“不是,你比我想象中的更睿智。”

“這算是誇我?”賴笙歌繼續拿起葉子置於唇邊。

幽然的聲響緩緩吐出,像極了冥冥之音,有種低沉的微涼。他將視線遠遠的拋向天際,不再看千尋一眼,那種安靜的疏離,已經是最好的冷漠與拒絕。

他的世界,素來生人勿近,熟人……也不許。

千尋抬步往前走,沒走兩步又停了下來,回頭看了賴笙歌一眼,“我想知道,你想不想走出這裡。若是沒有流蘭石,你是否會永遠留下?”

賴笙歌沒有說話,依舊吹著不知名的曲子,神情麻木而僵冷。

見狀,千尋沒有再開口,大步流星的離開。

及至腳步聲漸行漸遠,及至千尋的背影消失在迴廊盡處,賴笙歌才放下了葉子,靜靜的望著千尋消失的方向,眼底的光黯淡了一下。

“留下雖易,離開何難?只當是莫道不相逢,相逢還惜痛別離。”賴笙歌顧自低語。風吹過,揚起手,那片葉子緩緩而逝。

浴池氤氳,有白霧騰起,迷了雙目。溫暖的泉水落入池中,發出清脆的水聲,讓千尋想起了那次在溫泉池裡與樓止……

身上有些涼,或者說,是心裡有些涼。

滿池的花香,溫暖的水溫卻暖不了心,暖不了離別之殤。

千尋無心沐浴,滿腦子都是與樓止在一起的畫面,還有她那一句:徒兒想欺師滅祖。

鼻子陡然一酸,千尋深吸一口氣,儘量用白霧遮去了臉上的潮溼。

起身的時候,宮人們將白衣與她換上。並非宮女們的露臍裝,而是正統的皇家服飾。內裡白衣素潔,外頭白色的長尾披肩上鸞鳳金繡,振翅飛鳳。團找投圾。

白髮輕挽,赤金的振翅九尾鳳凰皇冠被戴在千尋的髮髻上,象徵著帝都最高貴不可攀的地位。金縷玉帶隨身佩,腕上戴著華貴的一串金鐲子,沉重得若枷鎖綁縛。

腰若流紈素,耳著明月璫。指若削蔥根,口若含朱丹。劍眉輕微挑,精妙世無雙。

千尋緩步走出浴池的時候,便聽見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