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啟辰訕訕的道。

這段時間，藍啟辰也知道了錦瑟夫人為了給他報仇，都付出了怎樣的代價。對她的質問，根本就沒有底氣辯駁。

他們這次參加混元劍道重開山門的慶典，是以散修的身份來的。

本來是可以自己享受的榮耀，卻只能以外人的身份來感受，他的心裡很不是滋味。

錦瑟夫人看到了已經晉階天仙的抱元子，果然不再是之前蒼老的形象，而是恢復了叛門之亂髮生前的年輕模樣。

她清楚的記得，一千多年前，叛門之亂髮生後，本來顯得非常年輕的抱元子便很快的蒼老成了這個模樣。

她不知道這裡面有沒有自己的原因，她希望沒有，這樣她的愧疚之心就會少一點。

同時，她又希望有，這樣，至少能證明，她在他的心裡有著非常非常重要的位置。

當年，整個雲夢大陸的修真界都知道他暗戀著她，他卻以為沒有人知道。

當年，整個雲夢大陸修真界，沒有人知道，她也暗戀著他，只有她知道。

兩人的輩份擺在那裡，再喜歡，也只能偷偷的喜歡，不敢說，更不敢做。

那個時候，她以為，天下之大，再沒有比此事更為痛苦的事情了。

後來她才知道，有。

一場劇變，二人成為死敵。這千餘年來，她揹負的又何止是仇恨？

很多次，她想站到抱元子的面前大聲的質問，為什麼？為什麼偏偏是他，偷襲她的父親？難道權力之爭就那麼重要，重要到可以如此冷酷的撕裂所有的感情？

直到前不久，她才知道，偷襲的人不是他，而是她的父親，她被一個謊言欺騙了一千多年。

這讓她心生愧疚的同時，又感到一陣輕鬆，甚至有了一種奇怪的滿足。

是我欠你就好。

最怕，最恨，是你負心。

她偷偷的看著抱元子，不提防抱元子也轉臉看到了她，二人視線一接觸，彼此都愣了一下。

然後，錯開了視線。

抱元子繼續和別派的修士打招呼，而錦瑟夫人眼光轉向了別的地方。

“婭婭，你過來！”

她看到商婭和一名白衣少女在一起，便把她叫了過來。

“祖師婆婆，你來了呀！”

商婭很開心的帶著那白衣少女來到了錦瑟夫人的面前，指著那少女問錦瑟夫人：“祖師婆婆，你還認不認識她呀？”

那少女身著一襲白衣，頭上挽著雙髻，白白嫩嫩的，一臉的稚氣，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女孩，然而氣息卻是相當強大。

錦瑟夫人覺得那少女似乎有點面熟，可是怎麼也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搖了搖頭，道：“認不出來了。”

商婭笑道：“她就是小黑呀！”

“小黑？”

錦瑟夫人吃了一驚。

她實在沒有辦法將眼前這個白白嫩嫩的少女和小黑那個又黑又瘦的醜丫頭聯絡到一起。

但是經商婭這麼一說，她又發現兩者似乎有那麼一點點的相似之處。

“對啊，就是她呀！”商婭道，“叔叔渡劫的時候，她也莫名其妙的跟著蛻變了，從以前的黑龍變成了一條白龍，現在人也變成這個模樣了。”

說到這裡，她有些委屈的說：“我看到她現在這個樣子，就跟叔叔說，以後乾脆叫她小白算了，結果被叔叔罵了一頓。”

錦瑟夫人莞爾道：“你叫她小白，沒準你叔叔以為你在叫他呢。他不罵你罵誰？”

“啊？叔叔以前也叫小白嗎？”商婭倒是沒有想到這一點，吐了吐舌頭，一臉的赧然。

小黑可憐巴巴的看著錦瑟夫人，道：“夫人，你跟商白說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