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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妥相關事宜,回來時起居室裡卻沒有人,裡面的手術仍舊在進行。他正要離開,忽然見著沈家平從露臺上進來,於是問:“六少呢?”沈家平將嘴一努,何敘安這才瞧見慕容灃獨自在露臺上吸菸,露臺上本來放著一把藤椅,藤椅前已經扔了一地的菸蒂,慕容灃靜靜的坐在那裡,只是一根接一根的抽著煙。那些青白淡嫋的輕煙,四散開去,拂在人臉上,微微一點嗆人。樓前的槐樹,一樹淺嫩的綠蔭,陽光一縷縷從那枝葉間漏下來,慕容灃坐在那裡,望著那樹間斑駁的日光,神色專注而凝重。他走過去叫了聲“六少”,慕容灃見是他,似是猛然回過神來,哦了一聲,問:“都辦好了?”何敘安說:“通電的內容已經擬好了,六少要不要過目?”慕容灃說:“你念吧。”

何敘安於是將稿紙拿出來念給他聽:“灃受事以來,對於先人舊有僚佐,無不推心置腹,虛衷延納,其中尤以望州省統制徐治平、承穎鐵路駐防師長常德貴二人共事最久,倚畀尤殷。乃徐常朋比,操縱把持,致使一切政務受其牽制,各事無從進行。臚其罪狀,厥有數端。屢次戰禍均由彼二人慫恿播弄而成。跡其陰謀私計,世或未知……”

電文字來由素以高才著稱的幕僚精心措詞,寫得是情文並茂,夾敘夾釋,無限痛心疾首的惋惜,何敘安見慕容灃心不在蔫,於是匆匆唸完,問:“六少,是否就按這個稿子通電全國?”慕容灃這才接過去看了一遍,又問:“北邊有沒有訊息來?”何敘安答:“還沒有,但我們的兩個師已經佈防在哲平至望城,鐵路沿線的俄國人雖虎視眈眈,倒成了牽制,諒徐常二部皆不敢輕舉妄動。”慕容灃哼了一聲,說:“眼下留著他們四兩拔千金,等騰出功夫來,看我怎麼收拾那幫俄國人。”

何敘安乍聞他欲對俄用兵,並不敢答話。慕容灃望著那槐蔭出了一會神,又說:“北邊一有訊息,你就來告訴我。”何敘安答應了一聲,見他又從煙盒裡取了支菸出來,在那銀質的煙盒上輕輕頓了兩頓,何敘安忙替他點上,見他並沒有旁的話,悄悄就退下去了。

陶府里正是熱鬧,三小姐陪了徐、常兩位太太聽戲,盧玉雙的鐵鏡公主,正唱《坐宮》這一折,徐太太本來是愛聽戲的人,如痴如醉,常太太卻像是忽然想起來:“怎麼沒見著尹小姐?”三小姐笑道:“說是換衣裳去了。”一轉臉見著女客紛紛起立,原來是四姨太韓氏來了。

韓太太滿面春風,未語先笑:“我可來遲了。”又對三小姐道:“原以為開席了呢。”常太太道:“四太太還沒來,怎麼能夠開席呢?”韓太太便笑道:“既然我來了,那就開席吧。”徐太太笑道:“還有那位正經的壽星,這會子不知到哪裡去了,丟下咱們這些個人,她倒失了蹤。”韓太太哧得一笑,說道:“我從家裡出來,倒瞧見壽星往咱們家裡去了。依我說,咱們邊吃邊等,也不算不恭。”

三小姐遲疑道:“還是等等他們兩個吧,靜琬說去催請六少。”韓太太又是嫣然一笑,說:“難道說只許他們撇下這滿屋子的客人,不許咱們也撇下他們?咱們今兒偏讓他們餓著。”三小姐本來不是什麼蠢笨的人,猛然就悟過來,笑道:“那咱們就先不等了。”徐常二人也不覺意味深長的一笑,三小姐於是吩咐管事開席。

許建彰在那會客室裡,正是百般焦急的時候,卻見剛才來的那個下人周媽走進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