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承認自己是看錯人了,沒想到權萬紀這個傢伙,會在這麼一個重要的時刻,對竇義發起進攻。
“竇義這個人是陛下的心腹大臣,皇上所有的產業基本上都是由竇義來經營的,這些年,皇上有錢擴充軍隊,打造一支強大的軍隊,竇義在裡面也是起著很重要的作用,雖然表面上沒有什麼功勞,但是實際上,卻是有功於國的,這樣的人,被封為縣侯,也不是不可以。”岑文字看了蕭瑀一眼。
實際上他這句話是說給蕭瑀聽的,李信要封誰為侯,這是李信的事情,而且竇義雖然是一個商人,但是畢竟是立下了功勞,說是封侯,也是能說的過去的,最起碼,岑文字是不會反對的,只是他看的出來,蕭瑀雖然很討厭權萬紀,可權萬紀說的那一番話還是說到了蕭瑀的心裡。
蕭瑀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若是用現代的話來說,就是一個衛道士。他認為儒家才能治理天下,維持禮制才是最佳的統治天下的途徑,武將憑藉戰功封侯,他是無話可說,可是一個小小的商賈,也想著封侯,這讓他就接受不了。
“先不說竇義,說說權萬紀,眼下這一次皇上恐怕會遷怒於我了,他必定會以為是老夫讓權萬紀出手的。”蕭瑀很是惱怒的說道。
“皇上心裡可是明白的很呢!”岑文字搖搖頭說道:“權萬紀企圖在這個時候吸引皇上的注意,可是皇上真的看不出來他的想法嗎?下官以為不大可能。”
“你是說皇上已經知道這個權萬紀不是受到我的指使?”蕭瑀很驚訝的說道。
“想來正是如此。”岑文字在心裡嘆了口氣,李信或許知道這個權萬紀的心思,可是不見得能容忍蕭瑀的存在。蕭瑀就是一個攪屎棍,看看他入武德殿以來,給朝局帶來的變化,將一位武德殿大學士硬生生的搞下臺了。使得李信不得不想辦法,維持朝局的平衡。
重商或者抑商,是一個不可調和的矛盾,也許李信知道重商的危害性,但是眼下不得不重商,因為他需要更多的錢財來維持龐大軍費的開銷。與李趙不同,李趙講究的是府兵制,可是大唐卻是用職業軍,所有計程車兵都是脫產的,而且還有俸祿,這些在保證大唐強大的同時,也需要用大量的金錢來養這些軍隊。所以,李信只能是重商。除非李信解決了李趙,擊敗了突厥人,李信才能接著全國的力量,維持軍隊,在重農或者重商之間選擇。
蕭瑀治國的觀念顯然還沒有跟上李信的腳步,若是可以選擇的話,李信恐怕寧願選擇韋園成,也不願意留下蕭瑀,只是上一次韋園成太不爭氣了,讓李信不得不捨棄韋園成。
這一次同樣的,不管蕭瑀是不是受害者,李信都不會留下蕭瑀,在大唐大局面前,李信就算再怎麼敬重蕭瑀的人品,這個時候也只能是捨棄了。
“回頭一定要教訓一下權萬紀,哎,一場聲勢浩大的登基大典,就這樣被老夫毀了。”蕭瑀長嘆了一聲,他似乎感受到皇宮之中,李信此刻的憤怒的心情。
李信憤怒嗎?最起碼錶面上一點都不憤怒,在慈寧宮拜見太后高氏之後,李信就召集幾個妃子和兒子,在長孫無垢的坤寧宮內設了小型的家宴,臉上笑眯眯的,絲毫沒有任何惱怒的模樣。
“皇上,舅舅他?”月容公主有些擔心的望著李信。
“不要擔心,蕭瑀這個人,是什麼樣的脾氣,朕是知道的,今天他是很生氣,但是絕對不會在今天這個時候表達出來,這個權萬紀啊!恐怕蕭瑀自己都不會想到,權萬紀會在這個時候開口。”李信不生氣嗎?那是假的,這個上次重商之事的延續。
韋園成被罷免可相國,看上去是重商的失敗,但是李信毫不猶豫的冊封了有商業背景的竇義為侯,一方面是表彰竇義這些年對自己的支援的,二來,何嘗不是為了告訴天下人,自己是支援商業的。連竇義都能被封侯,還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