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深知自己沒有O2的兒子那麼粗大的神經,馬爾切洛不由得對自己的未來產生了不安。
一面離開搖盪著布條的房間,路西法多一面因為想到要把布萊安班卡送進醫院,而在腦海中浮現出了蓬萊人外科醫生的臉孔。
——也許有點危險呢。不過他白天看起來不太忙。所以應該……還是不太好吧。算了,回頭要記得向他道歉。
教會自己三千世界戀歌的青綠色頭髮的麗人——
“啊,完蛋了……”
“怎麼?忘記東西了嗎?”
“不,沒什麼,只是想起了失敗而已。”
傍晚的時候他們曾經在外科主任室交談。
明明是請他為自己彈奏三味線的好機會,自己卻一點也沒有想起來。
擁有珍珠色光澤的雪白肌膚的外科醫生,那修長而優美的手指按住琴絃,操縱著象牙撥子。唱出他從戀人那裡承繼下來的有著哀傷而慵懶旋律的戀歌。
薩蘭丁是在什麼時候和她墜入愛河的呢?
好想要再聽一遍那首曲子。
***
路西法多所指定的見面場所,是總部大廈背後的裝卸用停車場。
因為等距離放置的照明燈的存在,在照明上不會有任何不便。但是沒有停放車輛的閒散光景,和已經是深夜兩點的寒氣,讓人不由自主感覺到了超出實際溫度的寒冷。
在等待的期間去周圍轉了一圈,確認是否有可疑人物的憲兵隊隊長,扭曲著蓄著鬍鬚的嘴角喃喃自語道:
“從腳底下冷上來的感覺呢。……那個白猩猩到底混到哪裡去了!”
“至少他不在家裡。”
用攜帶終端讀取簡訊的路西法多如此回答。
雖然是到如今也沒什麼可吃驚的了,不過這個腦子的構造也和絕世美貌一樣脫離常規的男人,確實就是對接下來要和上級軍官進行的類似決鬥的戰鬥完全沒有任何緊張感。
馬爾切洛帶著半是哭笑不得的表情詢問:
“他的眼罩老婆也回來吧?”
“啊啊,因為是要把他們的夫婦問題作個了結,當事人不來怎麼行?”
“其實幹脆讓當事人雙方互歐不就好了。”
“那是不可能的。如果純粹靠武力決勝負的話那個老公就輸定了。就算他再怎麼是以力量為傲的肌肉猩猩,說到底也只是地球人。從體質上來說,絕對是六芒人遺傳細胞佔優勢的老婆比較強。”
聽到六芒人這個詞,憲兵隊長不由自主呻吟出來。
“雖然我知道她是地球人混合種,不過沒想到那份魄力原來是由於六芒人的細胞啊。虧他居然有勇氣和這種女人結婚。天不怕地不怕也要有個限度。”
“之所以可以不在意武力而結婚,是因為中校不是那種在夫婦吵架的時候會動手打老婆的男人吧。和那些錯以為只有毆打老婆讓他們變成奴隸才能體現自己的男子氣概的×××混蛋比起來,至少班卡連隊長在對大夫人的態度上算得上正常男人。”
“原來女性就不是用來毆打,而是用來疼愛的。”
和瓦魯多;休密特並稱基地內兩大花花公子的馬爾切洛;阿歷沃尼,挺起胸膛如此斬釘截鐵地宣言。
當然,存在著牢固的女士優先精神的路西法多也不會對這句話提出異議,不過他輕輕聳聳肩膀補充了一句。
“假如對方也能這麼認為的話,男人的受難多少也能減少一些。”
“啊啊,可不是。那些傢伙有時候確信就算對我們男人開槍或是用刀,自己也是無罪的呢。”
讓人印象深刻的綠松石色眼睛之所以露出了懷念的色彩,多半是因為和女性的牽扯太多,所以在腦海中已經浮現出了若干具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