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的口子,鮮血泉湧,但他屹立如山,
似乎毫無所覺。
“給你三聲思索權衡的時刻,生死就此決定。一!”長春子聲色俱厲地說。
玄璣子泰然舉簫就唇,嫋嫋音符徐徐升,動人心絃的低徊的簫音在天宇中震顫。
“二!”長春子的喝聲如沉雷般響起。
沉雷似的喝聲,絲毫未擾亂抖切低徊的簫音,更未能擾亂低柔的旋律,玄璣子竟然連眼
皮也沒有眨一下。
長春子的劍尖已指在玄璣子的右肩井上,低吼道:“你答不答應?說!”
玄璣子閉目垂全神地在吹他的簫,渾如未覺。
“三!”長春子大吼。
玄璣子依然吹他的簫,不加理睬。
“嗤!”劍刺入肩關節三寸。
簫聲倏止,玄璣子右手頹然下垂,老眼徐張,臉上泛起一絲憐憫的笑意,盯視著長春
子,沉靜泰然而低柔地道:“人生自古誰無死?如能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即便是死了亦可含
笑九泉,道友,千萬珍惜你一生以血汗換來的俠名……”
劍虹再閃,刺入了他的左臂關節。“得”一聲輕響,竹簫墜地,他重新緩綏閉上雙目,
身形搖搖欲墜,領上冒出冷汗。
長春子怒火如焚,一聲怒吼,劍一吞一吐,刺向玄璣子的心坎。
下面的中海在長春子刺出第一劍時,懼念全消,玄璣子那種視死如歸不加反抗的舉動,
令他感到熱血奔騰。他只想到一件事,就是像玄璣子這種寧死不屈的人,決不該橫死在長春
子的劍下。
他在熱血奔騰之下,頓忘厲害,躍出藏身的巨石,向上飛縱,取出三把飛刀分握在兩
手。
他到晚了,長春子的第三劍已經出手。
“打!”他情急大吼。飛刀隨著喝聲出手。
長春子攔住玄璣子,所以背向外,飛刀來勢如電,一閃即至,他像是生在背後有眼睛一
般,劍仍刺中玄璣子的胸口,但分了心,未刺中心室,偏了些兒.劍虹一閃,“叮”一聲脆
疊,飛刀突然在與劍尖相觸時爆炸,化為百十顆碎屑和火星。
中海在三丈外呆住了,他沒有看清老道是怎樣轉身的,飛刀觸劍竟然爆炸,更令他毛骨
悚然。
“篷!”玄璣子直挺梃地仰面倒下去了。
長春子站在上面,冷冷地注視著下面的中海,劍尖下垂,鮮血從劍尖向下滴,冷冷地
問:“年輕人,你是誰?”
,中海左手還有兩把飛刀,右手一抄,撈住手邊的一段枯竹做兵刃;硬著頭皮叫道:
“你又是什麼人?為何在名山勝地殺人?”
他明知故問,出於無心,只不過是脫口反問而已。長春子卻相信他是剛到的人,未再深
問,一步步往下走,收劍入鞘,冷冷地道:“發飛刀先發聲,你像是俠義門的子弟。只是今
天你管事管得不是時候,常言說得好,是非只為多開口,煩惱皆因強出頭,你該自食其
果。”
中海心中發慌;面對著這位老一輩的前代名宿,赫赫盛名的劍術通玄的宇內高手,要說
不發慌那才是欺人之談。他感到心向下沉,手心冒汗,喉部發幹,渾身關節都有點發酸發
僵,情不自禁地一步步向下退。
亭上,玄璣子以腰勁撐起上身,頰肉在抽搐,呼吸急促,無言地向下注視。
長春子大袖飄飄,泰然地向中海迫近,一面若無其事地往下說:“管閒事必須量力而
為,自不量力那是愚轟,誤人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