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長春子自……自命不凡,交手時專喜刺人七坎,七坎不會立……立斃,痛……
苦非幾,日後遇上他,須小心七……七坎……”
話未完,籲出最後一口氣,身軀一陣痙攣,斷氣了。
中海抹上老道的眼皮,拾起竹簫,苦笑道:“道長,你所託非人,我怎能和長春子互論
長短?我根本不配和他動手,動起手來死的必定是我,唉!我恐怕無法替你報仇,也無法完
成你的心願了。”
下面,十餘名大膽的書生已經快到了。他對簫有偏愛,想放棄又感到可惜,而玄璣子臨
死時將簫託他帶到廬山找電劍童婆婆,不管他是否答應,至少也得尊重死者的遺言,如有機
會途經廬山,何不找一找童婆婆。
他仔細將竹簫打量一番,只見與長簫並無不同,只是比常簫稍堅而略輕,簫身刻了兩個
字:玄璣他將簫插在腰帶上,由原路下山,返回排雲山莊,已是午後了。
看看接近莊院,遠遠地奔來五男兩女,領先的人是莊主的拜弟安寧,他們顯然是前來找
他的。
雙方接近,他心中一怔,後面兩女之一他認識,是在雁石程厝所遇的那位黑衣姑娘,此
時仍是一身黑衣。
“老弟,你到那裡去了?好叫人耽心。”安寧老遠便叫。
“咦!是他!”黑衣姑娘訝然叫。
雙方迎上了,安寧迷惑地說:“咦!你們認識?”
泵娘爽朗地笑道:“三叔,他就是侄女所說的大地之龍嘛!但他那時說姓海……”
中海訕訕地介面道:“小可在官府有案,不得不改名換姓,姑娘休怪。”
“龍老弟,沒有人會計較你的姓名的。”安寧含笑介面。
泵娘神色一變,變得悽然若涕,盈盈行禮,愴然地道:“龍兄萬里迢迢,身在難中仍義
薄雲天澤及枯骨,將家兄的骸鼻送回故鄉,此恩此德,妾身沒齒不忘,妾剛從遠道返家,家
父將龍兄的義行說出,聽說大地之龍不姓海,妾深感訝異,因將龍兄在雁石的事略加稟明,
而龍兄久出未返,妾便與三叔前來找龍兄。”
安寧大笑,介面道:“丫頭,你說了這麼一大堆,是賣弄你的文墨麼?”又轉向中海
道:“她叫玄霜,你叫她的名字好了,咱們武林中人不拘俗套,她比你小,你叫她小妹也未
嘗不可。”
玄霜粉臉嫣紅,跺腳叫:“三叔,你老人家好意思取笑侄女麼?”說著,向中海燦然一
矢,接著驚叫:“咦!龍哥的臉色怎麼……”
中海吸入一口長氣,搶著道:“不久諸位便可知道了,小可幾乎回不來了呢!”
“怎麼回事?”安寧驚問。
“一句話,九死一生。剛才在一座頂有涼亭的奇峰上……”他將遇長春子的事說了,最
後道:“不久之後,士子們必定報官,小可恐不宜在責莊耽擱了。”
他的話,把七個人嚇得臉色發青,安寧緊張地道:“咱們回莊再談。長春子假使來莊上
看二哥,二哥如果為了濟慈的死……糟!咱們必須先和他計議,務必勸他暫時忍耐。快
走!”
他們從後門入莊,前廳的伏魔劍客已和長春子起了衝突,而且已經不可收拾。
長春子不是一人來的,他帶了兩名中年老道前來,這傢伙一早便到了天遊峰的天遊觀找
玄璣子,玄璣子卻到了大隱屏,便打發同來的兩個老道在接筍峰下相候,自己到大隱屏找到
了玄璣子,迫他就範,威迫不成,下毒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