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目光呆滯空洞的耷拉著頭,像一具沒有魂魄的行屍走肉,每次看見他我都感覺他挺可憐。
蕭佳雨推著郭巖的輪椅請我們進屋,家裡比上次來亂了許多,也不見有出入的傭人,諾大的房間沒人收拾這才幾天就變得雜亂不堪。
“家裡其他人呢?”雲杜若好奇地問。
“都走了,被我媽趕走的。”蕭佳雨坐在雲杜若的身邊,雲杜若一直握著她的手試圖讓她平靜下來。
“有什麼事你不要急,慢慢告訴我們,一定會幫你把人找回來。”雲杜若輕柔地對蕭佳雨說。
雲杜若看了我一眼,然後目光落在水杯上,我心領神會地給蕭佳雨倒了一杯熱水,讓她先壓壓驚,看她面容憔悴兩眼發紅,想必是痛哭了很久,一個女人一直遭遇不幸還能堅持到現在,真是難為她了。
蕭佳雨接過水對我感激地說了聲謝謝,喝了一口後似乎心情平復了一點,整理好思緒告訴我們。
蘇蕊一直都很正常,就是從前段時間開始,精神突然變得恍惚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惶惶不可終日整天躲在房間不出來。
“是從哪一天開始不正常的?”我追問。
“好像……具體的時間我也記不得了。”蕭佳雨吃力地回想說。“我只記得那天她在家看報紙,突然就渾身發抖,然後就開始惶恐,我開始以為是她病了,但就從那天開始她就不正常了。”
“報紙?她看到的是什麼?”雲杜若問。
“我後來也感覺奇怪就把報紙拾起來看了一下。”蕭佳雨面色沉重地說。“好像是一篇兇殺案的報道,我看見上面提到死者叫年維民,說死亡的地點在二十年前發生過自殺案,不明白她看見這新聞怎麼嚇成那樣。”
我們三人聽完都默不作聲地相互對視,這新聞對於其他人來說或許並沒什麼,但對於蘇蕊就如同催命符,她比誰都清楚二十年前在那裡發生過什麼,如今年維民離奇地死在樓頂,恐怕蘇蕊也清楚東窗事發,早晚會找到她的頭上。
“然後呢,然後發生了什麼事?”韓煜也在旁邊問。
蕭佳雨又喝了一口水,樣子有些欲言又止,咬著嘴唇好半天才怯生生的對我們說。
這房間有古怪!
“古怪?”韓煜聽到這裡立刻來了精神。“這房間怎麼古怪了?”
蕭佳雨沉默了片刻,看她樣子應該是鼓起勇氣才說出來,告訴我們自從蘇蕊看完那新聞後,就終日疑神疑鬼精神恍惚地不敢出門,蘇蕊是住在三樓,家裡的傭人她根本不讓上去,每日飯菜都是由蕭佳雨送上去,除了蕭佳雨送飯的時間外,蘇蕊都把自己鎖在房間裡。
然後有一天蕭佳雨突然聽見蘇蕊在樓上撕心裂肺地大聲喊叫,她連忙衝上樓去,發現蘇蕊渾身發抖地坐在地上,一頭埋在蕭佳雨懷裡渾身冰涼,蕭佳雨問她出了什麼事,蘇蕊抬手指著房間中的日曆。
這時蕭佳雨才看見日曆上在十五號上寫了一個字。
“什麼字?”雲杜若問。
“死!”
“幾月?”我想到什麼忽然問。
“九月。”蕭佳雨回答。
九月十五……
這個日子對於蘇蕊來說恐怕一輩子都無法忘記,二十年前的這一天她用花瓶殺死了慕寒止,有人在她房間在這個日期上寫下這個字,對於蘇蕊來說就是最大的刺激和恐慌。
今天剛好是九月十四,而蘇蕊如今失蹤,按照兇手復仇的目的,我終於明白為什麼在向忠義死後一直沒有命案發生,兇手在等這一天,在等慕寒止的忌日,要在這一天向最後一個主兇蘇蕊復仇,看來所有的一切都是事先就籌劃好的。
“日曆上十五號下面出現死字是哪一天?”我連忙追問。
“半個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