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人笑,梁瓊詩的臉微微有些發燙,她知曉會被如此侍奉,可她終究是習慣不了被人服侍到如此程度。只是如今衣已是寬了,她糾結也無大用,梁瓊詩定了定心神,心道,既然無法避開眾人的視線,那便就如此吧。梁瓊詩慢慢挺直了腰板。
瞧到梁瓊詩站好了,宮人立即回望了許昭平了一眼,詢問君王是否要一起挪步到內殿。許昭平微微的擺擺手,便轉過身,坐到一旁去批閱奏摺。
見君王轉過了身,宮人立刻扶著梁瓊詩的手臂,輕聲道,“娘娘這邊走。”
梁瓊詩便順著宮人去了內殿沐浴。
待梁瓊詩入了桶,便有宮人過來幫她清洗頭髮。當頭上的釵被取下,青絲便散開了,宮人不敢遲疑,立刻小心翼翼的用著另一個桶幫著梁瓊詩盛起那長四尺餘的青絲,再用上木槿葉調製的發膏清洗。
梁瓊詩閉上眼睛,感受著宮人的手指在自己的髮絲間穿梭,精神有些緊張。許是自己沒穿衣服?又想著哪曾有人沐浴時候穿衣服,便有些釋然了。微微的往身上撩了些水就沒再動作。縱使在撩水的時候她就知曉水面上浮著些花瓣,可她還是覺得只要她動了,身體便定會暴露在宮人的眼底。
沐浴的時間過得格外慢。不過是洗個頭發,梁瓊詩便覺得似乎已經洗了一個時辰。直到頭髮洗好,一干宮人請示她是否要服侍她灑身,梁瓊詩連忙搖搖頭,順帶著在木桶中站起來,示意宮人扶她出來。
一出浴桶,梁瓊詩便覺得冷,可她卻沒有任何辦法,只能抬高雙臂等著宮人幫她擦乾身子。儘管擦身子的布格外綿軟,梁瓊詩卻覺得格外彆扭。她強忍著宮人的手在身上移動,著實難受的緊。待除了身上的水,宮人便給梁瓊詩著了肚兜,中衣,而後扶著她朝著床榻的放走走。
不知過了多久,梁瓊詩終於被扶回了榻側。而後一件一件的衣服又開始壓到她的身上。梁瓊詩忍不住蹙眉,她已是打算歇息了,何必非要再著上一身宮裝。於是在有宮人試圖幫她打理髮髻的時候,梁瓊詩立刻輕輕的搖了搖頭,又擺了擺手,示意她們可以下去了。
看著梁瓊詩擺手,宮人面面相覷,她們記得公公交代過,梁妃娘娘面前離不得人,一時又是有些靜默。
一個膽大的宮人朝著許昭平方向,用關切的聲音道,“娘娘,奴們擔心娘娘夜裡需人。”
梁瓊詩聽出宮人的聲音透著滿滿的關切,臉上浮起了笑意,指了指身後的榻,便擺了擺手示意她們,她預備著睡了,她們可以退下了。
宮人的話把許昭平從奏摺裡拖了出來,她瞧了一眼在擺手的梁瓊詩,隨即衝著宮人擺了擺手,示意她們可以退下了,又指了指自己案上的燭火。
宮人立刻會意,道,“梁妃娘娘,奴們便滅燭退下了。”
梁瓊詩聞聲,笑著點了點頭。
宮人立刻齊齊的倒著退出了殿閣,在故意做出滅燈盞的聲音,輕輕的合上了門。
剎那,空空的殿閣中便只餘下坐在榻上的梁瓊詩與坐在案前的許昭平。
見宮人都退下,許昭平一時沒敢動作。
而聽聞宮人都退下了,梁瓊詩便站起來,神態自若的開始脫身上那套穿起來異常繁瑣的宮裝。
既然沐浴結束了,那屏風自然就撤了,許昭平目不轉睛的瞧著宮裝一件一件的被梁瓊詩從身上脫下,腦海中不禁閃過她隔著紗瞧見的梁府的衣服一件又一件被從她的身上換下,許昭平勾了勾唇角,卻沒做聲。只是心道,活色生香。
待在梁瓊詩自己躺到了榻上,摸索了半天窸窸窣窣蓋好了錦被,沒了聲響,許昭平便把注意力又挪到那堆了一條案的奏章上,開始處理她今日一天耽擱的事。
約是過了三個時辰,許昭平終是處理完了最後一本奏摺。雖甚是疲憊,還是起身,輕輕的端